江棠順著話茬和趙之寒聊起來。
他們高中畢業後見過兩次,但是因為趙之寒在國外學業繁忙,一年到頭在國內加起來的時間也不超過半個月,經常和江棠見不上,所以算起來,兩人差不多兩年沒見面。
不過高中時期,他們因為和陸沉都是朋友,所以經常會呆在一起,關係一直不錯。雖說現在趙之寒出國兩年見面很少,但是朋友關係也在三言兩語裡重新找回溫度,讓人回憶起在明德的歲月。
其實江棠在明德的時間很短,不同於在座的其他人,基本是從幼兒園開始讀起,家族又是世交,算得上是青梅竹馬彼此熟悉。
但是,江棠對他們來說,印象卻是最深刻的,就像是橫亙在天空中間的太陽,耀目灼灼,把其餘星辰的光輝都壓了下去。
有話說,年少時代總是會遇上驚豔歲月的人。
那麼在他們心中,江棠就是那個驚豔了他們歲月的人。
此時的卡座以江棠為中心閒聊打趣,氣氛很快變得活躍,一改剛開始的疏離。
就在這時,有腳步聲大步靠近,唐堂一聽就跟見了親人似的,騰地起身:
“我裴哥來了!”
蔡週轉頭就跟江棠吐槽:
“唐堂這傢伙,我的腳步聲未必認得出,但是裴紀的腳步聲一定認得出!”
江棠笑了起來。
她剛好抬眼,與大步走來的裴紀剛好對視。
很長時間不見,裴紀身上又有了不少改變。
曾經桀驁不馴的霸王少年,變得成熟而內斂,張揚的頭髮變成扎手板寸頭,白皙的面板被曬成健康小麥色,連眼神也變得堅毅有力,宛若經歷過鐵與火的淬鍊,搖身變成無堅不摧的鋼槍。
直到裴紀因為見到江棠而咧嘴笑起來,那曾經熟悉的氣息才重新回到他身上。
裴紀正要去找江棠,結果先被唐堂撲到跟前。
“裴哥!你太苦了嗚嗚嗚!”
唐堂傷心得不行,不知道的以為裴紀受了多大委屈。
說起來,這也是最近半年唐堂和裴紀的第一次見面。
因為裴紀的假期越來越短,這次暑假好不容易結束特訓,有小半個月的假期,沒等兄弟碰頭,就先接到訊息說是在Z省的外婆身體不舒服,裴紀只得鴿了唐堂,臨時飛去Z省陪伴老人。
這個唐堂當然能夠理解,但是看到裴紀比上一次見面又變得更瘦更黑,還是忍不住一把鼻涕一把淚。
“裴哥你是不是沒有好好吃飯,怎麼瘦得這麼厲害?我記得你喜歡吃我媽做的醬牛肉,要不要讓我媽給準備點啊?你這可真得好好補補了啊!太慘了太慘了!”
唐堂痛心得不行,裴紀卻是滿頭黑線。
裴紀:“滾蛋!什麼瘦了?我這是肌肉!”
唐堂:“……嘎?”
蔡周趕緊把丟人現眼的堂堂拽回來。
裴紀大步跨到江棠身邊,挑眉炫耀:“怎麼樣?我是不是變化很大?”
江棠笑道:“的確,士別三日,刮目相待。”
裴紀爽快大笑。
軍校本來就是磨練人的地方,何況裴紀因為選擇從軍這條路,從去年寒假就開始接受來自親爹的“關懷”——特訓大套餐,每天風裡來雨裡去,在泥地裡摸爬滾打,在沙漠裡潛伏學習。
多虧這些日子的辛苦,裴紀在大半年時間裡完成真正的蛻變,不管是從身體來說,還是心理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