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離掃了眼年長陶工,淡淡說道。
年長陶工再次施禮道:“公子和小侯爺有吩咐,就算再難,我們也會盡量做好,只是這燒陶是有固定章程的,可不能胡來;
就連那劉家陶坊,也是按照固有的章程燒製陶器的。”
他的話音剛落,身後幾名陶工附和。
“是啊,這事可不能胡來啊……”
“別的不說,這燒製陶器的原材料就不對!”
“沒錯,為什麼要用白泥?這東西雖然不常見,但也只能災荒年拿來吃……”
站在一旁的姜潮聽到這話,也跟著點頭附和道:“嗯,可以吃。”
趙昆:“………”
王離:“………”
趙昆尷尬的瞪了眼姜潮,隨即擺手道:“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繼續說。”
年長陶工見這位年輕公子沒有放棄的想法,不由暗歎了口氣,心說始皇帝的兒子都很閒嗎?怎麼跑到山野鄉村來折騰自己這些討生活的工人?
儘管心中百般不情願,但面上還是非常恭敬的行禮道:“原材料的問題拋開不談,就這溫度一詞,我等也不是很明白!”
“溫度?”
趙昆一愣,恍然想起,古人好像沒有定量溫度的概念。
他們都是透過體感和氣候變化,來判斷溫度高低的。
至於燒製陶器的陶工,大多時候都是靠經驗判斷溫度的。
燒製陶器的溫度,大概在1000度左右,而燒製瓷器的溫度,卻在1200度以上。
若控制不了溫度,就算掌握了制瓷工藝,失敗的機率也很大。
但這種事,只能透過試驗,不斷摸索,趙昆也找不到更好的辦法。
沉吟了片刻,他便皺眉道:“溫度的事無需在意,你們就按照我的工藝章程燒製,若是失敗了,就多加柴火多試驗幾次。”
“可是……”
年長陶工聞言,臉皺成了菊花,有些猶豫。
王離瞥了他一眼,語氣嚴厲起來:“公子怎麼吩咐,你們就怎麼做,還不快去準備材料幹活?”
“不是小侯爺,我覺得……”
“本侯爺不要你覺得,做好你自己份內的事便可。”
說著,他又掃了眼其餘的陶工,冷冷道:“從今日起,你們吃喝拉撒睡,都在陶坊,但有懈怠,本侯爺家法處置!”
所有人聞言,心裡一咯噔,連忙應諾,隨後苦著臉,回到陶坊。
很快,幾名陶工便按照竹簡上的工序,開始選料,洗泥,制胚。
而趙昆和王離則坐在樹下,開始監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