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縉睜開眼,天都黑了,他從戰場上回來後兜頭直接睡了,現在迷迷糊糊起來只覺得口渴。
便開啟房門,這藥局院子裡沒什麼人,傷兵都回家休養去了,反正都在城裡有家。
清清冷冷的院落,白縉睡得迷迷糊糊地,走到水井邊就把自己的衣服給扒了,露出結實的臂膀,和塊壘分明的肌肉,打了一桶水上來,直接兜頭就是一潑。
水珠順著肌理往下滾落,調皮的順著人魚線滾進了褲腰內,身後的傷被涼水刺激的又辣又麻,白縉嘶了一聲,皺眉看了看身後。
“哇!——”他嚇得後退一步,差點跌進水井裡去。
只見月魄蘿點著蠟燭,正站在他後面看著他。
“大半夜不出聲,你想嚇死人啊!”
月魄蘿將蠟燭拿開,“我這不是想看看你的傷麼,怎麼沒醒了也不吭一聲。”
白縉撓了撓後背,“跟你說幹嘛,你給我上藥啊。”
“嗯吶,你不醒過來,我扒你衣服有點不好意思。”月魄蘿掏出了季知歡準備的碘伏和傷藥,“來吧,我不會憐惜你是一朵嬌花的。”
白縉抽了抽嘴角,不過一刻鐘後,還是乖乖趴在了床上,腳邊兩條蛇正跟月魄蘿的小白貂齜牙咧嘴的互相敵視。
門也關上了,主要是怕夜風灌進來。
屋內點著一盞昏黃的燭火,月魄蘿蹙著眉頭看著他身上縱橫交錯的傷疤。
白縉跟人沒這麼用刀劍拼命過,毒門一向是以毒制勝。
所以這一身白白皮肉愣是平添了十幾道傷疤,又沒及時上藥,皮肉外翻,顯得有幾分猙獰。
月魄蘿給他上藥的時候,白縉感覺到她的呼吸就在他背部拂來,他嚥了咽口水,“你該不會是覺得不對稱,想劃上兩道吧。”
月魄蘿難得沒擠兌他,“很疼吧?”
她眨巴了一下眼睛,圓圓的鼻頭上還有幾顆雀斑。
白縉乾脆撐起身子,單手撐著下巴,扭過來看著她,“這點算什麼呀,我都說了我男子漢大丈夫,哦哦哦!!哎呀呀輕點。”
月魄蘿摁了兩下,開啟了自己的小包包,從裡面選了幾隻蠱蟲,擺在了白縉面前,“來吧,這次我難得大方一回,便宜你了。”
白縉低眸掃了一眼,“啥啊。”
“修復傷口的蠱蟲呀,都是寶貝,這只是我大戰三天三夜抓來的,這隻,我從我們家長老那順來的,這隻我親自煉製,萬金難求!”
月魄蘿將他們一字排開。
那些蠱蟲原地轉了個轉,觸角動了動,還真是活力滿滿呢。
白縉抖了抖,“你要讓這些蟲子在我冰清玉潔,神聖不可侵犯的玉體上游走?!我拒絕!”
“這些蠱蟲治傷可是有奇效的,你別不知好歹啊,你不選我替你選了。”月魄蘿挑了個肉粉色的,就要往白縉身上倒。
白縉瞪大了眼,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子,月魄蘿反應過來,直接來跟他搶。
白縉猛的一扯身子扭了過來,結果力氣太大,月魄蘿被他扯了個踉蹌,直接撲在了他的身上,那蠱蟲在空中劃出了一道弧線。
“我的粉寶寶!”月魄蘿趕緊伸手去接,身體往前一蹭,白縉臉一紅,悶哼一聲,兩個人身子也瞬間頓住。
蠱蟲是接住了,月魄蘿動不了了。
她眨了眨眼睛,“你為什麼身上帶匕首?”
白縉本來就生得白,臉一紅那就更明顯了!
“我睡覺沒安全感!”
月魄蘿狐疑的打算往腹部一探究竟,白縉直接伸手捂住了她的臉,“看什麼看,我的匕首能隨便給你看!?”
月魄蘿急了,“好啊,你背地裡還跟我藏武器呢是吧,不就是匕首呢麼!誰沒有啊!你拿出來我瞅瞅,我保準有比你厲害的。”
白縉喉結一滾,看著她跟個鬥雞似得,直接道:“你不可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