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白衣女子先前表現出來的智商,雲裳可不認為她能謀劃這麼多才想到的這個辦法,按照雲裳的推斷,靈機一動或是運氣的成分佔了大多數。
不過,不管怎麼說,白衣女子現在說出來的這個話,的確是現在這個局面裡,對她本人最有利,也是最好的破局招了。
就在這時候,雲裳就聽到了青竹急急的聲音:“這些大哥,你別跟她騙了啊,我們跟她根本沒有血海深仇,現在我們三人也是好好的,不可能無緣無故地去要她的性命。你們要是不信,我可以發誓啊,只要你們放過我們,我們絕對不會找她的麻煩。”頓了一頓,青竹又補充了一句,“當然,如果她要是主動繼續來招惹我們,那就兩說了,這個我相信大哥們你們一定可以理解的吧。”
聽到青竹的話,雲裳默默地在心中為他鼓掌。
看吧,她就說了,表面上看上去簡簡單單、不諳世事的青竹,可是個小聰明。他一下就抓住了現在的問題所在,直接指出了自己等人不會找白衣女子的麻煩。
果然,現場這邊,青竹的話音落下,先前剛出現猶豫之色的男修們,臉色頓時更加猶豫了——不過這猶豫從之前的猶豫著要不要出手變成了現在的猶豫不應該出手。
“你看,人家都說了不會找你……”
“麻煩”兩個字,那個人還沒說出口,就被白衣女子給打斷了,“你們到底跟誰是一夥的,相信他還是相信我?”
“大姐,你怎麼對我們這麼大的恨意啊?”青竹有些難以理解地望著白衣女子,“我們之前沒得罪你啊。你進去之後不是混得比我們好多了嗎?”
“我就是看你們不慣,怎麼了?”白衣女子說道。
雲裳注意到白衣女子在回答青竹的話之前,目光十分微妙地稍微動了動,似乎在那一刻,她用眼角餘光去看了看誰。
這樣的神色表現,顯然帶了一絲絲的心虛的味道。
雲裳的目光順著白衣女子站立的位置以及她眼角餘光轉動的幅度看過去,果不其然地就看到了瑾軒那一張冷冰冰的臉。
不用多說了,就跟靈脈那位大小姐一樣,又是瑾軒的“情債”。
不過,這位是對瑾軒一見鍾情嗎?
因為在靈脈那邊,從地牢醒過來的時候,瑾軒就不跟雲裳等人關在一起,也就是說,在靈脈那邊,白衣女子根本都沒見到過瑾軒。可她現在看上去似乎是對瑾軒一副情動的樣子,雲裳也只能猜測是一見鍾情了。
可這一見鍾情也太不湊巧了,青竹跟沈傲跟瑾軒在一起,這白衣女子又不待見他們兩人……
雲裳可以想象,按照她最開始認識白衣女子來看,如果不是因為青竹沈傲與瑾軒在一起,她接近瑾軒的套路大概會跟之前在地牢的表現差不多。但現在有青竹跟沈傲在,她用不了白蓮花的套路,所以……打算霸王硬上弓,先搶了人再說……嗎?
如果真是這樣,那她這腦回路,雲裳服。
“可是,我們……”青竹還想要說什麼。
“別跟她浪費唇舌。”瑾軒卻是直接打斷了青竹的話,還順帶地將青竹朝著自己的身側後方拉了拉——因為雙方交談了一小會兒的關係,此時此刻雙方的展位已經變成了兩面對峙,青竹沈傲瑾軒三人也自然不用再三人背靠背站著了——保護的意思,十分明顯。
下一刻,雲裳就果不其然地看到白衣女子怒了——惱羞成怒的那種。
“快抓住他們,你們立刻馬上給我抓住他們!”怒火沖沖的白衣女子再度對那六個男修吼道,“要不然,今天就誰也別想好過。”
當著“外人”的面,自己幾個大男人被她這樣威脅,幾個男修的面子也過不去,其中代表再度站了出來,“你敢讓我們不好過,你也別想好過!”
“好!”白衣女子突然從乾坤袋裡取出了一把長劍,“你們不動手,是吧?那我自己動手,等我死了,我看你們怎麼辦?”
一邊說著,白衣女子就直接抓著長劍,朝著青竹三人衝了過去。
她的修為無異於是在場最低的,別說對面有個沈傲瑾軒,就只是青竹,她都不可能是他的對手——這樣的事實,現場每一個人都太心知肚明瞭,如果真的放任她打過去,要麼被殺要麼被擒,而這兩個結果,顯然都不是六個男修願意看到的。
她這是逼著六個男修出手。
白衣女子的用意很是明顯,所有的人都猜到了。
六個男修自然也猜到了,但他們卻不得不受到威脅。
青竹那邊,大家也都猜到了。
也是因為猜到了,瑾軒最先行動了:如果六個男修真的都出手了,他的勝算其實不大,反而現在若是能先制住白衣女子,他們這一方才是最安全的——而且白衣女子修為太低了,抓住她對他來說很簡單。
瑾軒的動作屬實很快了,但白衣女子這邊,也有那反應快的。而且白衣女子與六個男修之間的距離更近一些。
更短的距離,差不多的修為,在瑾軒就要接近白衣女子的那一刻,一把靈劍從白衣女子的身前砍下,阻斷了瑾軒的同時,那靈劍也差一點就傷到了白衣女子。
“啊——”白衣女子一聲尖叫,為了躲避橫空砍下來的靈劍,她整個人頓時朝後仰。可她原本是在朝前跑的慣性中,突然強制身子往後,身體的平衡霎時就被打破了。
下一刻,就在她的尖叫聲中,整個人直接狠狠地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