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元明給項清溪找到的房子叫石園,是真源州東部郊外一個很有名的院落,它的有名之處在於,它曾是宰相寇凖在失去相位的幾年裡所住之所,石園也是寇凖起的名字,不光是因為滿園都有很多奇石,寇凖還以此來暗喻自己比較固執,不知變通才蒙冤遭貶。
夫子住東野,經年不到城。愛吟無俗趣,貪靜得閒名。荒徑侵山影,虛堂出燕聲,我慚為俗吏,泉石負幽情。這首《贈隱士》就是寇凖在石園所作,用來比喻自己被貶之後,自己的官位只有空職,無聊的已快成隱士,也許再無為國效力的機會了。
項清溪買下石園後,大的佈局沒有改動,只是把原來倉庫的傳送陣收回,放至在石園其中一個房間裡。這樣,真源州和定州的通道算是固定下來。他打算連通兩個城市,把蔬菜業務拓展到定州去。
把葉姐從倉庫接來,讓她告別了住在閣樓的日子,再也不用練功時,還有店裡的夥計在取菜時,還在一邊觀看了。安頓好一切,又在石園旁買一間很大的房子做為倉庫,項清溪把蔬菜供應基地改在了這裡。
這一切剛剛建好,長慶樓的掌櫃趙長慶,就顛顛的跑來,氣還沒有喘勻,就說道,“項少,您交代我辦的事,今天我總算都給辦好了。”
“哦?我的意思全傳達到了?”項清溪一指旁邊的石椅說道。
趙長慶擺擺手答道,“真源州地界大大小小的酒樓,飯館甚至茶樓我都通知到了,而且今天全都聚集在了清風大酒樓,每家一個代表,就等項少過去講話了。”
“哦,那行,那我們走吧,去看看。”項清溪就和趙長慶一起,前往清風酒樓。
兩人走進清風酒樓,大廳裡已經座無虛席,人聲鼎沸,掌櫃們都在興致勃勃討論著蔬菜供應的事情,真源州一百多家酒樓飯館幾乎都到齊了,這不能說趙長慶的影響力有多大,應該說從聽風酒館到清風大酒樓的傳奇經營,早已被真源州飲食界所熟知,再聽聞趙長慶說蔬菜可以開放供應,而且價格不貴,大家就都來了。
項清溪和趙長慶走到最裡面的舞臺上時,不少人都沒有注意到,還在那裡議論紛紛,這個舞臺是裝修時項清溪特意留的,在客人們吃飯時好有個表演的地方。
趙長慶見狀,高聲喊道,“靜一靜,大家靜一靜。”只有舞臺前面幾桌安靜下來看著舞臺上的兩人,遠處各桌根本聽不到趙長慶的聲音。
他尷尬的看了看項清溪,說道,“太吵了,聽不到我們講話。怎麼辦?”
項清溪上前一陣,提起真氣說道,“安靜。”雖然聲音不大,但傳到每個人耳朵裡時猶如炸雷一般。大廳瞬間安靜下來,“唰”的一下,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舞臺這邊投了過來。
趙長慶有些驚恐的看著項清溪,剛才那一聲,聲音不大卻有炸雷的效果,這項少到底是什麼人吶?
“我請大家來,是想告訴大家一件事,我在石園準備面向每一個酒樓飯館開放白菜,土豆和豆角三種蔬菜的供應,而且是定時定量的提供。我相信,大家都品嚐過清風酒樓的美酒佳餚,當然,廚師是一方面,菜品原料也是一方面。”項清溪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看著下面的那些掌櫃們。
“下面,如果有想來石園採購的掌櫃們,到清風的李掌櫃和長慶的趙掌櫃那裡登記造冊,成立真源州餐飲商會,我們會按商會名單來進行蔬菜的供應。當然,商會會每月收取一定的費用,以供開支之用,大家也不用對此有何意見,因為我會不抬高蔬菜的價格,我的意思如果有什麼不明白的,一會兒問李趙兩位掌櫃。”項清溪說完和趙長慶一起走下舞臺,大廳裡的掌櫃們一片譁然,又開始議論起來。
項清溪來到胖掌櫃那裡說,“李掌櫃,趙掌櫃,這件事就交給你們了。我希望你們再成立一個督察隊,對每家來石園採購的商家進行檢查,如果有私自抬價,坑害百姓的商家,我們將會終止原料的供應。商會成員每個月會交納一定的會費,用來應對商會的各項支出。”
兩個掌櫃連連點頭,立刻找到一個包廂,把項清溪交給他們的材料仔細檢視,開始執行起來。
看見兩人為這事在一起勞心勞累的,心想,“平時的冤家聚到一起共事,應該會相互制約吧。希望他們能管理好商會。”
喜歡當甩手掌櫃的項清溪,再一次從清風酒樓溜走了,回到石園後,就做了傳送陣來到定州。杏梨園這邊的倉庫已經建好,倉庫到院牆的車馬道也已修繕完成。一切都按項清溪的要求來完成的。
項清溪把李季昌,吳凡超等三人找來,“你們願意住在這裡,幫我做事,還是要繼續修煉?這個你們自己考慮,而且可以隨時改變主意,這幾天我會一直在定州,你們想好後告訴我。”
馬上,李季昌就表態了,“項少,我願意跟著你做事,我的資質不好,不想再修煉了,我覺得跟著項少有飯吃。”吳凡超也沒有異議,娘娘腔邱立軒則表示需要考慮一下。
項清溪要在定州也成立商會,蔬菜產量現在還不能滿足真源州一個城市。所以,他打算在定州試驗一下瓶裝可樂的銷售,真源州加過料的可樂已經打出了名聲,帶動著普通炒飲料的銷售。所以,在定州的銷售,也按這個策略來實施,如果可以,將會全面展開其他城市的飲料銷售,那麼,一統宋朝的商業帝國雛形就要出現了。
現在在定州,自然要找海大胖商量一番,可當項清溪出現在海府不遠處時,就看見海府大門處鬧哄哄的分成兩夥人,一夥人站在大門口的臺階上面手拿棍棒,另一夥人站在臺階下面不遠處拿著各式各樣的武器叫囂著。
而海大胖則躺在靠近大門的椅子上,手裡還拿著扇子在那裡笑眯眯的扇著,聽著兩夥人在那裡叫罵。
“海胖子,瞅你那豬樣,你下來啊,看我不打斷你的腿。”叫囂的人項清溪一看,見過,正是一個頭戴小氈毛,手裡託著個鳥籠的鳥人。
項清溪走近後,從兩夥人的中間穿過,上了臺階說道,“海大哥,你們在這裡幹什麼呢?拍戲啊?”
“項老弟啊,哈哈,拍戲為何物?你來的正好,來來來,坐下看熱鬧。”海大胖一看是項清溪,就站起身來說道。
“什麼熱鬧啊?”項清溪順手接過海府下人遞過來的椅子,好奇的問道。
“哈哈,我和你說啊,前一陣去酒樓吃飯,剛吃完就遇到這傢伙,看他那樣,氣就不打一處來,你說吃飯就吃飯唄,非給店裡的人都攆跑了,就留他一人,我臨走時,揣了他一腳,這麼,找我算賬來了。”海大胖笑呵呵的答道。
“哦,看那樣是欠揍,不過以海大哥的功夫,收拾這些人,不輕輕鬆鬆啊?”項清溪不明白,為什麼海大胖就憑由下面那些人鬧騰。
“唉,這你就不懂了吧,我告訴你啊。”海大胖悄悄的說道,“他爹也是轉運使,我家老頭子是指揮使,都是朝廷命官,不好把事情鬧大,如果我出手把這些人都打趴下,用不了幾天,我家老頭子的官帽估計就沒了,派系鬥爭就這樣,暗鬥行,不能明爭。”
“你別看他囂張跋扈的樣子,在老百姓那裡可以逞逞威風,那是因為民不舉,官不究,就算是民要舉,官司最後也落到他爹頭上,沒多大事,那些百姓又不敢越級上告,那兩百殺威棒和兩年的牢獄不是人人都也嘗試的。”海大胖把這其中的厲害關係都講了出來,又說,“你看現在,我坐著,他站著,多有趣啊。哈哈。”
項清溪一陣陣無語,這海大哥,真惡趣啊,“海大哥,我今天來是找你有事,要不他們鬧著,我們找個地方聊聊?”
“好啊。”海大胖一聽,吩咐道,“海寶,如果這些人敢上臺階,打斷腿扔出去,明白嗎?”
“是!”一個年輕利落的小夥跑過來答道。
海大胖領著項清溪走進海府,繞過影壁,映入眼簾的是一座氣勢恢宏的大殿,霸氣又不失風雅,豪華而不低俗。一看就知道這座府邸的主人肯定是個享盡了榮華富貴的人。
大殿後面分中東西三路,分別由多個四合院組成,中路的三座建築是府邸的主體,據海大胖的介紹,前面是大殿,中間是後殿,再就是延樓,延樓後面有一個後花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