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要冒不必要的風險。”
“不必要的風險?”希爾提高了聲音,同時,她的臉色也因為惱怒而變得赤紅了起來。
“我和你一起共事多少年了,科爾森!從我開始給弗瑞局長當副官開始,已經快整整二十年了!這快二十年的時間裡我們一共並肩作戰了多少次,多少次出生入死,你難道忘了嗎?”
“你忘了,我可忘不了。你這混蛋的小命有多少次是靠著我才救回來的,你自己心知肚明!如果不是我,你這傢伙早就躺在哪個棺材裡,等著別人去給你獻束花了!現在倒好,你居然對我說不必要的風險,懷疑我會出賣你?很好,真的很好!”
這是一種氣急了的表現,而看著她表現出的這種模樣,科爾森也是難免有些內疚了起來。
憑心而論,自己真的有必要這麼對她嗎?這當然是一個很難有正確答案的問題。而毫無疑問的是,從眼下來看,他的做法是有失偏頗的。最起碼的說,他對不起這些年他們之間血與火中誕生的交情。
意識到這一點,他的心裡當然是有些過意不去。但是這並不意味著他就要去妥協,他還不是那麼沒有原則的傢伙。所以他只是難堪,然後在這種難堪的情況下,他又不得不對著希爾解釋道。
“抱歉,希爾。我只是簡單的不想把你給拖累進來,這很危險。不管是對你,還是對我來說......”
“危險?真好笑。那麼請問是你害怕危險,還是我害怕危險呢?什麼時候連我們這種人都開始對危險避之不及了?”
以危險作為藉口,實在是一個可笑的理由。要知道不管他們現在是什麼身份,在以前,他們可都是特工。是那種一點點的從前線的陣地上拼殺上來,不客氣的說當真就是從屍體堆裡鑽出來的人。這樣的人,連死亡都幾乎是和他們如影隨形的,要說他們會畏懼危險,簡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他們的工作本身就是危險。
這構不成理由。科爾森自己也知道這一點,可是他不打算改口。因為危險本身就可以從很多方面進行闡述,比方說他要陳述的這一點。
“我知道你並不在意這些,但是這並不代表你就可以不在意所有的情況了。我只能告訴你,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很可能會造成非常糟糕的影響。失敗了,大家就一起等死。而即便說是成功了,也很有可能是為我們的這個國家遭來非常嚴峻的敵對和打擊。”“在這種情況下,如果你參與了進來,最好的結果也就是和你的政治生涯徹底說再見。糟糕一點的,那情況簡直就無法想象。我固然是可以無視這一切,因為我已經是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可是你,希爾。你真的能有這樣的覺悟嗎?”
科爾森並不是那種無的放矢的人。雖然說作為特工,他固然是會在某些必要的時候說一些好聽的假話,但是當面臨真正嚴峻的問題,非常嚴重的事態的時候,他卻從來都是很嚴肅的。
這一點,希爾非常清楚。所以她才更加愕然,有些難以置信,不知道科爾森此時到底是醞釀出了怎麼樣的一個計劃來。
“真是見鬼了,我的老天爺,科爾森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你先給我一個肯定的答覆,我才能告訴你,我到底是想要幹什麼!”
科爾森把問題重新地扔了回去,而對於他的這個問題,希爾也是難得的陷入了沉默之中。
和自己的政治生涯說再見,這的確是有夠糟糕的事情。但是這卻還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她所熟悉的一切過往都不復存在了。
史塔克死的時候她還沒有怎麼在意這個問題,但當尼克.弗瑞也不在了之後,她就已經是明顯的察覺到了,自己所熟悉的世界已經明顯不在了。
他們再也沒有辦法去改變,乃至於阻擋這個世界的劇變,面對這個國家的沉淪,她和科爾森一樣都只能是眼睜睜的看著。
這一點,她當然不甘心,但是即便是再怎麼不甘心,也根本是無能為力。她阻止不了這些,甚至都沒法靠自己的手段,從那些狡猾的政客手中奪走那份本來屬於他們的,能用來挽救這個國家的力量。
和以往多少還能發揮一點作用相比,此刻的她已經是徹底的無關緊要了起來。而這,當然是讓她抑鬱、以及痛苦的。
作為一個女性,她天性中就帶著感性的成分。而在她最本質的想法中,她實在是不想看到這樣的一幕。
她不想某一天早上醒來,星條旗變成沒有意義的破布,喧鬧的城市乃至於這個國家都陷入到死寂。她不想再睜開眼睛,就只能面對一片荒蕪以及凋零,目光所及只有皚皚的白骨。
她只想挽留這一切,哪怕說眼前的一切已經是非常的糟糕。所以根本就沒有太多的猶豫的,她就已經是對著科爾森發起了聲來。
“說說看吧,你的計劃是什麼?而我,又有什麼能夠在裡面幫助你的地方?”
“你可要想清楚了,這要是真的加入進來,可就真沒有再緩和的餘地了。”
科爾森例行的做最後一次警告,而這自然是嚇不住已經下定了決心的希爾。
“少廢話,告訴我,你打算怎麼做!”
“其實很簡單,我僅僅只是想要去挖一下歐洲的牆角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