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致遠搖搖頭,帶他進了茶樓。
飲茶,在英吉利是與大憲章、雙層巴士並列的“國寶”。因此在香港,茶茗自然也就成了餐前必備的飲品。
值得諷刺的是,當年,中國向英國輸出健康的茶葉,英國卻向中國輸出有毒的鴉片。
上了二樓,兩人靠窗而坐,視野開闊。
陸致遠問道:“吃點什麼?”
葉惟生朝周圍望了望:“這裡可是與鏞記酒家、陸羽茶室齊名的茶餐廳,來這裡自然是吃絲襪奶茶和菠蘿包了。”
陸致遠依言點單,然後說道:“首先宣告,不要再說什麼股神什麼請教,我是真的不懂股票,全是瞎蒙。你這樣亂叫,我會死得很快。”
葉惟生笑了笑道:“好吧,你這麼謙虛,那我不叫就是。對了,你覺得這行情會有多久?”
這時服務員端了奶茶和菠蘿包以及鳳爪、蝦餃過來。
陸致遠邊吃邊問道:“你覺得還有多久?”
葉惟生認真想了想道:“我覺得不會超過半年,因為太瘋狂了,這肯定不對。”
陸致遠吃了一驚,這小子可以啊,八九不離十,“你是做什麼的?”
“我是芝加哥大學經濟學系畢業的,剛回香港,準備看看,還沒工作。”
“你家裡沒建議你做什麼工作嗎?”
葉惟生苦笑道:“我家裡才不會管我呢,他們的關注焦點都在老大和老二身上,只有我是庶子,你明白嗎?”
陸致遠嘴裡塞了個蝦餃,點點頭一口嚥下,“你家是做什麼的?”
“地產、酒店、玩具、皮箱等等,反正亂七八糟的都做。”
“皮...皮箱?你家做皮箱?”
葉惟生點了點頭道:“做啊,不過生意不好,職員不多。怎麼?你對這個有興趣?”
“暫時沒有,瞭解而已。”
“你還沒告訴我股市行情會怎麼樣呢?”
陸致遠謹慎地答道:“這麼說吧,我比你更悲觀,先做完這兩個月再說吧,最好收手去幹點別的。”
“這樣啊,那我得好好想想了。”葉惟生陷入了沉思。
“好了別想了,吃吧。”
過了一會,陸致遠見葉惟生吃得津津有味,忍不住問道:“你家的皮箱公司在哪裡?只售本地嗎?”
“嗯,不大,所以只在香港賣,廠子在土瓜灣。你要有興趣可以找我大哥談,我爸快退了,眼下他做主。”
陸致遠尷尬笑道:“嗯,再說吧,時機成熟我會聯絡你。”
兩人一邊吃著點心一邊天南海北瞎扯一通,多是葉惟生傾訴庶子的不公待遇,隱隱間眼角竟有淚滴。
陸致遠只得好言勸慰,悉心開解。
飯後,兩人相約下次再聚,就此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