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們為什麼會搬離帝都?”
方教仔細的回想十多年前的事情,畢竟時間過去的有些久遠了,老人也需要好好的想一想。
“不知道,他們是忽然搬走的,你爺爺臨走之前還找過我,讓我燒掉了所有和他們有關的東西,照片,往來的書信,聯絡方式,什麼都沒留下,他們離開的第二天,你們家在帝都的房子就被炸掉了。”
擺明了是有人尋仇,方教授那時候也沒敢多想。
後來溫言興的死訊在他們搬離帝都不過幾個月之後傳出,方教授才知道事情是多麼棘手。
溫家那麼急匆匆的搬走,肯定是被人追殺了。
“你們全家搬走之後的第三天,有人綁走了我,逼問我你爺爺的下落。”方教授起身從辦公室的書桌最內裡的抽屜裡拿出一個銅質的勳章遞過去,“那時候我眼睛被蒙著看不到他們的長相,昏過去之前我從那人的身上拽下來了這個。”
“您?”溫黎拿著勳章抬頭。
方教授將頭低下,撥開的頭髮中間明顯的看得到一個深刻蜿蜒的疤痕,面帶笑意。
“那時候他們以為我必死無疑,我也這麼認為。”
只可惜上天還是讓他撿回了一條命。
溫黎將東西握在掌心,起碼現在,她找到了調查的方向。
“謝謝您。”
方教授笑了笑,“我什麼都沒做。”
“不,謝謝您這麼多年還能記掛著他。”
如果不是心裡真的有溫言興這個好友,老人家怎麼可能留下這些東西,再見到她的時候眼中也還存有警惕。
這是害怕,別有用心的人在調查溫家的事情。
溫黎離開之前被溫教授叫住,老人家問出了自己最想問的問題。
“你父母,是什麼時候去世的?”
溫黎停了停,“十五年前。”
方教授眼眶溼潤,一個都沒保住嗎。
那這個孩子這麼多年是怎麼活下來的。
帶著從方教授手上拿到的東西,溫黎出了辦公室,夏宸被黎漓拖走去看畫展了。
也就只剩下她一個人漫無目的的在學校走著。
溫黎繞了兩圈之後,到了校園最中心地帶的人工湖邊上,她坐在湖邊的長椅上。
心裡消化了方教授說的話。
“小丫頭,你是有心事嗎?”
很熟悉的聲音,也很蒼老。
溫黎側目,看到了坐在距離她不遠處的湖邊釣魚的老人,白色的躺椅,老人身上穿了件暗黑色的長褂。
面前放著被支架撐住的魚竿。
溫黎眯眼,確認了眼前的老人很眼熟之後想起來。
“你是寧洲賣書給我的老人?”
那本佰草集很好用,裡頭記載的東西也是失傳的古方。
老人家側目看了她一眼,在淡淡然的轉過頭去,“我現在不賣書了,改釣魚了。”
“外面那麼多山川湖泊,您老人家選擇在這裡釣魚?”
“鬧中取靜,自在逍遙。”
溫黎看看四周,沒見到有人來驅趕。
這是個人工湖,倒是也養了不少的魚,帝都大學的保安怕是也不會願意這老人在這裡釣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