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八點,李彎月在空場上教編提包。
“彎月,咋是白色的苞米皮?”
“這是學著編不是賣的,用這樣的省錢,而且也清楚。等學好了,再用彩色的編。”李彎月昨天下午只染了一缸彩色苞米皮,用來教編花樣。
“萬事開頭難,彎月這一開始就得花錢,可不得省著點嗎?”馬桂香為李彎月說話。
“那彎月你教吧。”
李彎月就開始教,其實編法都一樣,就是透過新增彩色苞米皮把花樣編出來,“這花樣呢不是死的,只要喜慶的,都可以按著自己想法編,但得在心裡想好再下手。大夥先從簡單的來,簡單的會了再編複雜的,別急。”
李彎月看著有些婦女想早點學會好掙錢,一上來就編複雜的,結果啥也沒編出來,又得拆了重編。
“彎月,這比繡鞋墊難多了,俺腦袋都成漿糊了。”王銀芳粗枝大葉,該用彩色苞米皮的地方,她用白色的;該用白色的,她用了彩色的,自己都看不出自己編的是啥。
“得慢慢來,不然供銷社也不能以現在這個價收提包。”李彎月在人群裡走來走去,誰有問題,她就教誰。
“彎月,俺做不來,叫俺男人學吧。”王銀芳不學了,她編個普通提包都馬馬虎虎,編這樣的更不行。
“這才剛開始呢,你得有耐心。”
“彎月,你別勸俺了,俺真幹不來。”王銀芳清楚自己的斤兩,幹這個,她不行。
“那行吧,跟自己較勁是挺累的。”李彎月看王銀芳編的,這編提包也確實是難為她了,不過她男人李東風編的不賴。
王銀芳給她男人李東風報名,是報對了。
除了李東風,還有三個男人來學編提包,閨女呢,除了三嫚,還來了十好幾個,都是十四五歲的半大閨女,都學的挺認真。
“彎月,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啥啥出狀元,這編提包的狀元我不行,但幹別的,我興許能成狀元呢。”王銀芳樂觀地拍拍衣服站起來。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你是不是要說這句?”李彎月笑著說。
“是這句,彎月俺去看看能不能當別的狀元。”王銀芳走了。
半個月教下來,陸陸續續有人學不會不學了,剩下的都學的差不多了。有些婦女不來了,準備自己編了賣,來的這些,李彎月就叫正式開始編。
“大的小的都編,小的別看九毛,可編的快,算起來跟大的掙的差不離。”李彎月發現大多數人編的都是大的,覺著大的一塊二劃算。
“彎月,那一塊二到手,跟九毛感覺不一樣,有了一塊二,心裡就有底了。”馬桂香說的是大實話。農閒時,半個月也就能掙個塊八毛的,有了一塊二,心裡就踏實了。
“嬸子說的對,俺們先編個大的,再編小的,彎月你說大的好賣還是小的?”王金枝問。
“這個不清楚,先大的小的都編,等供銷社說哪樣好賣,咱們再多編哪樣。”李彎月琢磨著小的能好賣,城裡人上班應該更喜歡小的提包。
“彎月,俺看著供銷社的東西都有名字,咱這個提包,是不是也該有個名?”王大英出了個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