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甩開眼神中的猶豫,她深吸一口氣,手指輕輕扭動,撥弄起琴絃。
「Wl.(當你疲憊不堪,當你自慚形穢)」
櫻唇白齒應和著少女嗓音的舞蹈,與紛紛揚揚的琴聲奏鳴起來。
齋藤飛鳥的親切感隨著歌曲的推進如同大壩決堤,止不住地湧上心頭,不知為何,少女感覺眼眶裡意外地發出陣陣熱浪。
怎麼會哭呢?
沒道理。
「When tears are in your eyes,I will dry tl.(當你眼淚盈眶,我會為你拭去」
三村堇閉上眼睛。
她不用刻意去回憶歌詞,只需要輕輕關上心靈的窗戶,就能看見夏希媽媽輕輕吟唱的樣子。似這橋與水一般,站在橋上的人能在平靜的水上望見自己的面容,當真的伸手去觸及時,一切都化為泡影,如此之物,便是回憶了。
年幼的她還不懂媽媽唱的歌詞是什麼意思,只是咿咿呀呀地跟著節奏叫嚷,可當她變為青蔥少女之時,一切好像都已遠去隱藏在回憶裡。
歌詞也許是娜醬對自己最長久的陪伴,也許是娜醬對自己最真摯的祝福。
一切到了最後,都已經化作了傳達不到的思念,無論如何歌唱,也穿不透時空的阻隔。
「I take your part when the&nes.And pain is all around.(我願代你受苦,當黑暗降臨,當痛苦環繞」
哭泣嗎?
當然想哭。
三村堇能感覺到心情的起伏,作為歌手,不免得會在演奏中動情。作為歌手,也不能辜負聽眾熱切的期望,少女繼續演唱,即便淚珠已經從眼角滑落。
但那又何妨,只需要輕輕閉眼,就能擠掉溢位的思念,在深情的歌聲裡繼續唱下去。
齋藤飛鳥趴在椅背上,眼神只是落在三村堇身上,就感受到這團抑鬱的粉毛無聲的哭泣。
少女咬牙,似乎是橫下了心。
“Like a bridge troubled water.”
就像在憂愁河上的金橋。
“I will ease&nind.”
我會安慰你心。
“Yes I'll,yes I'll&ne down.”
是的,我會讓你安心。
停下與同伴的說笑,西野七瀨偏頭望向窗外繁忙的夜空,眼神中熱情的笑意逐漸冷卻下來,眼中的水霧被燈光印照得柔光陣陣,她複雜的心思沒人能參透。
“小堇...”
一聲輕喚,落在這流淌的憂愁河裡,什麼都沒有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