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石雲看到大局已定,收劍入鞘,朝著卜測跑來。
本來他是想要幫忙的,但真正動起手來的時候,他別說幫忙,就連靠近都不得,甚至追都追不上,所以持劍一晚上,找了一晚上的機會,結果根本就是看了一場秀。
鄭石雲上前,正好聽到了花斑蟒妖悽慘的哭喊求饒聲音。
他不由得心生好奇,抬頭看向卜測。
難道,這妖不該殺?
若是仙人有意斬妖,剛才那一劍,削掉的就不會是花斑蟒妖的尾巴,而是它此時在哭求的腦袋。
既然還能讓蛇妖求饒,那卜兄應當就是沒有殺意。
花斑蟒妖那一截大尾巴,還在不主的扭動,但隨著血液噴出的越來越多,那扭動的頻率也越來越小。
卜測扭頭瞥了一眼,打了個響指,頓時陽火升騰,將那一截尾巴與血液燃燒殆盡。
別小看這一截斷尾與血液,若是被什麼動物沾染了,必可成妖,難免又成禍患,還是燒了乾淨。
聞著自己尾巴發出來的肉香,花斑蟒妖幾乎嚇死過去。
它連忙哭求道:“仙師饒命,饒命啊!求您了,別殺我,千萬被殺我,您給小妖留一命,小妖以後任憑您吩咐……”
“小妖有罪,小妖願意認罪。但比起吃人的那些惡妖,小妖不過騙點錢財,從無刻意害人性命,便是下毒也是在人類能承受的範圍之內,小妖罪不至死,罪不至死啊!”
花斑蟒妖幾乎嚇破膽,顧不得給自己止血,不停的哀求卜測。
這可憐的語氣,悽慘的哭聲聽著竟還讓人心生憐惜。
鄭石雲頓時打了個冷顫,連忙把這可怕的念頭驅逐出腦海,這個大妖怪,還是個公的,自己怎麼能可憐它?
卜測眼中難掩失望之色,甚至看它這樣更生氣了。
就這種貨色,渾身無硬骨,能是那種血脈後代?
圖騰啊!聖物啊!神聖不可侵犯的神物,能跟這種東西有關?
“住口……”
卜測呵道:“哭哭啼啼,像什麼樣子?既無雄心,你安敢逞兇作惡?”
慫成這樣,的確壞也壞不到哪裡去,可好也好不到哪裡去。
卜測一聲喊,嚇得花斑蟒妖身軀猛地一抽。
它想不起來止血的斷口,此時竟已經悄無聲息的在快速癒合,甚至還有小小的尾巴在重新生長。
花斑蟒妖摸不清卜測的意思,也不敢再苦,只能硬著頭皮解釋:“苦修艱難,小妖修行不易,實在是沒想過吃人修行,這才迫不得已逼迫百姓信奉自己……”
“你若是吃了人,方才被斬斷的必不是尾巴!”
卜測言道:“罷了,念在你並未釀成大禍的份上,今日饒你一命。”
花斑蟒妖聞聽此言,不由得露出驚喜之色。
等它道謝保證,便又聽見面前仙人接著說:“但你荼毒百姓,淫亂人間,確為作亂。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活罪?
能活著就行,活著還有機會。
“多謝仙師開恩!”
花斑蟒妖道謝後,又憋屈的小心翼翼問道:“不知仙師,要如何懲罰小妖?”
卜測一抬手,紫福祿便興奮的脫離腰間飛了起來。
花斑蟒妖不可殺,它很有可能與神道斷絕之事有些關聯,或許會知曉其中一二內情,卜測還需找它問個情況。
且,它的確罪不至死,加之那稀薄的血脈,也當讓卜測多看它兩眼。
既不會殺,卜測也不會放,免得它又出去禍害百姓。
便給白毛鼠做個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