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之琛出去時,仍然是那副嚴峻的模樣。
旭哥兒看著他爹板著一張臉,不苟言笑,心裡有些害怕。以前在旭哥兒心裡就覺得他娘太嚴厲了,可這會跟安之琛相處一個時辰不到,旭哥兒覺得她娘非常溫柔。
用完晚膳,安之琛有事出去了。
旭哥兒站在月瑤身邊問道:“娘,爹是不是不喜歡我們呀?”他看著這麼嚴厲的爹,心裡有些害怕。
月瑤沒應旭哥兒的話,而是望著晟哥兒跟斐哥兒問道:“你們也跟旭哥兒一樣的想法嗎?”
晟哥兒搖頭道:“沒有,娘,我沒這麼想。”爹雖然看著是嚴厲了一些,但還不至於不喜歡他們。
斐哥兒看問題就深邃多了:“爹是大將軍,對下屬嚴厲習慣了,所以才會這樣。”斐哥兒的意思是安之琛不是不喜歡他們,只是習慣成自然,並不是特意針對他們的。
月瑤笑著說道:“斐哥兒說得對,你爹他在軍中是大將軍,管著十幾萬大軍,若平日總是嬉皮笑臉的,誰服他?”
旭哥兒滿臉期盼地說道:“娘,那是不是以後爹就不會這樣了?”
月瑤笑著說道:“這娘就不知道了,不過呀!你平日總說娘嚴厲,現在你們爹回來了,看你們到時候還說不說娘嚴厲?”就衝安之琛的性子,晟哥兒跟旭哥兒怕是有的罪受了。
晟哥兒旭哥兒聽了這話,不自覺地打了一個冷顫,斐哥兒臉上流露出一抹笑意。
安之琛一直到亥時末才回家,進了院子,就看見屋子裡的燈還亮著,進了屋子,看著月瑤正躺在床上看書,安之琛見狀,心裡頭升起了一股暖流。
月瑤聽到腳步聲,放下了手中的書,抬頭笑道:“回來了,谷幽,讓廚房將宵夜端上來。”
安之琛點頭道:“好。”
在外面,大同跟阿凱哧溜溜地吃得歡快,阿凱感嘆道:“回家了就是不一樣。”以前在軍中,哪裡有這待遇。
大同此時的想法卻不在吃食上:“阿凱呀!你看這谷幽姑娘怎麼樣?我想請將軍跟夫人說一聲,不知道夫人會不會同意呢?”
阿凱自然支援大同了:“近水樓臺先得月,將軍肯定會答應。”
別看大同憨憨的,其實一點都不傻,他很清楚,只要谷幽跟谷蘭沒許配人家,夫人肯定也不會拒絕,至於阿凱,在邊城喜歡上了一個叫小翠的姑娘,去年年底的時候在西北完婚了。
安之琛吃完宵夜,去淨房沐浴,正在洗澡呢,安之琛見月瑤進來了,忙說道:“你出去,我馬上就好了。”
月瑤莞爾一笑,孩子都四個了,都老夫老妻了還不好意思,不過等她走進時,才知道安之琛不是不好意思,而是怕身上的傷嚇著她,沒去西北之前,安之琛身上也有傷疤,但是卻只有六道傷疤,而現在身上的傷疤縱橫交錯,看著特別嚇人。
月瑤心頭一陣抽疼,眼淚都要下來了,不過月瑤硬著將眼淚逼回去,穩住情緒以後,拿起放在一旁的毛巾給安之琛搓背。
安之琛聲音特別的輕柔:“沒事,都過去了。”
月瑤嗯了一聲,沒在說話,怕一說話控制不住情緒哭了起來,瞧著身上的傷痕,怕是每次打仗身上都有受傷了,可家信裡安之琛卻沒說過一次,從來都是報喜不報憂。
安之琛為了轉移月瑤的注意力,笑著說起了月瑤上次託付他的事:“曾大壯這個人重情重義,性子也豪爽,家裡人口也簡單,有一個哥哥跟妹妹,兄弟兩幾年前就分家了,妹妹也出嫁了,曾大壯膝下只有一個女兒,沒有兒子,你看如何?”
月瑤覺得不錯:“那有沒有跟他說月環要帶著承弘改嫁?”月瑤之前給安之琛寫信只提兩個條件,一個是父母雙亡,另外一個是對方要接受承弘,至於月環提出了不能納妾這條月瑤並沒有提起。
安之琛點了頭道:“曾大壯答應了,不過他說等孩子成家以後就得讓他分出去。”這樣可以免除許多的是非。
月瑤覺得這要求合情合理,現在曾大壯還沒有子嗣,若是以後生了兒子,兩個孩子年齡相差太大,再處在一起容易惹出是非。
洗好澡,兩人一起回了屋,安之琛望著月瑤,眼中升起一團小火苗,兩人也當了幾年的夫妻,那眼神是啥意思月瑤豈能不明白,月瑤臉有些紅紅的:“這幾天不方便。”
安之琛也覺得太湊巧了,不過倒是沒再有多餘的動作:“那睡吧!”安之琛躺在床上,沒一會就睡著了。
月瑤一點睡意都沒有,不過她也沒起床,就偎在安之琛的懷裡,靜靜地想事,想著想著,也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