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吐血後就開始昏迷,昏迷了一天一夜都沒醒,大夫都束手無策。威遠侯府沒辦法,只能尋了安之琛。
安之琛覺得很可笑:“大夫都沒用,我去有什麼用。”
威遠侯府知道自己對兒子有愧,但是這個關頭救人最要緊:“她是你娘,十月懷胎生下你的生母,當年生你的時候她差點就沒了,你知道不知道?”
安之琛笑著問道:“你說她是我娘?證據呢?”
威遠侯府氣得要吐血:“你不要在我面前裝傻,你女兒跟你娘長得一模一樣,你想不認都不成。”
安之琛輕輕一笑:“你知道當年是誰將我拐賣讓我當了半年叫花子的嗎?你知道是誰派人在去往海口的路上埋伏好要殺了我?柳氏三番四次置我於死地,你覺得我該聽你的話,去看她。”
威遠侯愣住了,轉而罵道:“你從哪裡聽到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她是你娘,你娘怎麼可能這樣對你。”
安之琛臉上滿是譏諷:“她以為才是她的兒子,不說她掏心掏肺對好,難道你不是將當成寶貝疙瘩一般看待嗎?”經歷了那麼多的生死,他早就不在意這些了。
威遠侯府整個人木了,可等他發現了安之琛轉身準備離開,立即大聲叫道:“琛兒,你去見見你娘好不好,就算她有千錯萬錯,她都生了你,若是沒有她,哪裡來的你。”
安之琛腳步停下來,轉身對著威遠侯說道:“還請大伯記得,我現在是二叔的兒子。”安之琛的意思,他跟威遠侯府現在都只是伯侄的關係,跟柳姨娘那更是沒半點的關係。
威遠侯看著兒子看他冷冰冰的臉,他一下明白過來,從兒子決定過繼出去,他就已經再沒將他們當成父母了。
月瑤看到安之琛的神情,就知道肯定是發生了不愉快的事,只是這件事,安之琛不跟她說,她也不會主動問,不過月瑤卻是主動地偎依在安之琛的懷裡,笑著摸著女兒的小臉:“和悅,你說寶寶是不是小豬轉也的?每天不是吃就是睡?”
安之琛因為見威遠侯所產生的不舒坦,在這一刻全都拋之腦後了,低頭親了一下自己粉的閨女。
安之琛臉上有鬍渣,這鬍渣扎臉,小可馨疼得哇哇大哭,月瑤坐在旁邊看著安之琛手忙腳亂地哄孩子,笑了一下。
安之琛哄了小半天,終於將孩子哄得不哭了,這個時候他額頭都起了汗珠:“這孩子……”說孩子不好帶吧,可人人說閨女乖巧可人,可這一旦哭起來,那哭聲堪同魔功,耳朵都得被吵聾了,不過有了小可馨這樣一通哭鬧,安之琛那點不愉快就給徹底忘記了。
孩子睡下以後,月瑤問道:“怎麼這幾天一直都沒見廷正?”這幾天廷正都沒回來,月瑤心頭有些不安。
安之琛輕輕地將睡著的可馨放在月瑤身邊,面色上的神情異常柔和:“不用擔心,廷正去西山的行宮了,最多半個月就能回來。”
月瑤有些奇怪:“廷正去行宮怎麼向薇也不告訴我,害得我白白地擔心。”向薇都已經有數天沒回來了,也不知道做什麼去了。
安之琛覺得月瑤一定是坐月子給閒的:“向薇在南街買了一棟房子,等裝修好了,點心鋪子就移到那裡去,所以最近比較忙沒空回來,你若是沒事,可以看看書,不過一天不能超過兩個時辰。”月瑤是坐雙月子,現在看書也是可以的。
月瑤聽了笑道:“成。”這一個多月什麼都不能做,不能看書,不能練字,不能畫畫,真是將她悶死了。
人是不經唸的,向薇回來了,仍然帶了糕點回來。
月瑤問了向薇店面擴充的事,向薇笑著說道:“你反正又不關心我的生意,告訴你做什麼?”她的點心鋪生意越來越好,自然是要擴充店面了。
向薇說完,逗弄著剛吃飽的小可馨。
柳姨娘這一病就是半個月,眾人都以為她撐不過來,可她卻奇蹟一般地好了。
柳姨娘身體一好,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雨花衚衕,不僅是她自己去,還帶了安凝過去。
安凝這段時間都在給柳姨娘伺疾,聽到柳姨娘說要去看望月瑤,她不大想去:“娘,我不去了,你去吧!”
柳姨娘卻執意帶著安凝過去。
月瑤聽到兩人過來,心裡也有數:“讓她們進來吧!”
柳姨娘看著靠在床頭的月瑤,心情很複雜,開始她跟別人一樣,覺得安之琛找了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才女,可等她想安插人進來的時候,才知道月瑤並不是她所想象的那般。
安凝一直都不喜歡月瑤現在也不喜歡,只是身份的轉變,讓她也不想面對月瑤。
月瑤客套地說道:“不知道堂妹跟柳姨娘過來有何事?”月瑤故意叫堂妹,是在提醒兩個人,安之琛已經過繼出來了,與她們並沒有直接的關係了,當然安之琛跟柳姨娘與安凝關係本來就很親,那就算過繼出來也只是稱呼換了,可現在卻不一樣,安之琛對柳姨娘厭惡之極,她也不想表示很親切,這件事還得看丈夫的決定。
安凝面色一僵,柳姨娘神色如常:“夫人,都說柳姑娘長得跟我很像,我想看一看。”
月瑤沉默了一下:“孩子睡了,姨娘要看,等下回吧!”不知道為什麼,月瑤並不想讓柳姨娘看孩子。
安凝面色不好看,但是她知道,現在不是她逞兇鬥勇的時候。
柳姨娘並不意外月瑤的答案,她柔聲說道:“夫人,我只是想看一下孩子,並不做其他。”
月瑤搖頭道:“這事不是我所能決定的,姨娘要見孩子,等下回吧!”所謂的等下回,其實是她要問過安之琛再說。
柳姨娘看出月瑤的意思:“那我就叨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