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到了臘月初十。明珠推開門看見外面白白的一片,連連叫著道:“月瑤,下雪了。月瑤,下雪了。”
這場大雪持續了一天一夜,等月瑤她們踩著雪走到外面去,整個山上多是銀裝素裹,旁邊的松樹上也好像開滿了白色的棉花。
明珠興奮地叫道:”月瑤,月瑤我們來堆雪人。”
向薇跟白易負責剷雪,明珠戴著厚厚的皮套開始堆雪人。月瑤負責加固。因為明珠堆的雪人實在是不咋地,不幫忙肯定堆不出來。
雪人被眾人七弄八弄,鼻子嘴巴都有了,就沒眼睛。明珠想了一下跑回屋子裡,很快取了兩黑珍珠當眼睛。
白易驚呼,”姑娘,你把手鍊給絞斷了?”她記得明珠有一條黑珍珠手鍊。
月瑤皺了一下眉頭,卻沒說甚麼。
向薇去不管那麼多了,直接冷哼道:”敗家女。”
明珠橫眉豎起,抓了一把雪揉成團朝向薇就砸過來,”再說一次,再說一次我還砸你。”
向薇也抓了一把雪揉成團朝著明珠砸過去,不過向薇控制了力道,只是打在明珠身上,倒也不疼。
明珠大叫:”白易,芷琴,過來幫忙呀!”
結果,一場堆雪人變成打雪仗。月瑤也加入了戰鬥之中,看著一**人在那裡打得熱火朝天,臉上不由顯露出歡愉的笑容。
明珠打得全身都沒勁,直接躺在地上喘著粗氣,”不行了,不行了,累死我了。”
月瑤忙走過去扶了她起來,”地上冷,會著涼的。”到了屋子裡,月瑤給她脫了外套,嘟囔著說道:”還當自己是個三歲孩子。”
明珠臉紅撲撲的,跟熟透了似的蘋果一般好看,”我很就沒這麼開懷了。”在侯府裡雖然眾人疼著她,但哪裡有這樣的暢快。
晚上的時候,月瑤在畫室忙活了半天,最後將白天歡樂的場景都畫了出來,拿給明珠看,明珠拍手叫好,”月瑤,這畫你得送給我。”
月瑤搖頭說道:”我還沒出師,畫作不能送人。”
明珠不高興地說道:”真小氣。”
第二天出了太陽。當金色的陽光灑滿大地時,掛滿了雪花的樹枝變成銀條兒了,在陽光下銀條兒毛茸茸、亮晶晶的,很美。
明珠再不說這裡的景緻沒她家好看了,她家的園子再好看也沒有這麼壯觀。
月瑤想著梅華林的梅花應該盛開了,對著明珠道:”我們去後山看花。”這個時候去看梅花,保準美得如仙境。
月瑤帶了畫板根畫架畫筆還有顏料,全副武裝去了梅華林。這次梅華林裡的梅花確實盛開了。梅花紅白粉相映,枝條橫斜,高低錯落,俯仰生姿,美不勝收。
這裡因為禁止閒雜人入內,所以看起來更顯得清幽古雅。一行人走到林子中間,幽香的梅香縈繞其中,讓人身心舒爽。
明珠走到一株矮小的梅枝椏,雙手撥弄著梅上的晶晶亮亮的晨露,感嘆道:”月瑤,這裡真美。”他們園子裡也有梅花,卻沒這麼美麗,真的仿若仙境。
月瑤貪婪地看著這眼前的景緻,走著走著走到了一個地方,月瑤不再動了,選了一個位置站住後對向薇道:”將我的畫板跟畫架鋪開,我想畫畫。”等東西都弄妥當以後,月瑤對著眾人道:”我畫畫的時候不能吵,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月瑤的意思是她不能讓人打擾到。
眾人都紛紛點頭。
眾人就看著月瑤走在林子中間,摸一摸梅花樹,撫摸一下梅花,或者摘兩朵梅花在手上,時而蹙眉,時而眉開眼笑,時而陷入深思。過了大概兩刻鐘,月瑤終於坐到小椅子上。
細雨早就在小椅子上鋪了一層厚厚的棉墊,在旁邊還放著一個小火爐子,細雨可是知道她家姑娘一旦開始作畫就不記得時辰,一個時辰算短,兩三個時辰算正常,這冰天雪地裡坐兩個時辰還不得將人凍僵了。
白易小聲說道:”這個丫頭倒是心細。”剛才她提著一個小爐子上來,眾人還都納悶,原來是給他們姑娘準備的。
向薇也覺得細雨不錯,知進退,膽大心細,沉穩可靠,可以作為未來的臂膀培養。
月瑤這次是全身心地投入,一開始就忘記了外物,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細雨看著一個小暖爐不夠,央求向薇再去取一個小暖爐過來。這冰天雪地的,姑娘這麼長時間蹲著不動作,沒兩個暖爐是不成的。
向薇以前也看過月瑤作畫,卻沒見她這麼投入過,當下也應了細雨的話下山去取了暖爐。其實要按照向薇的說法,旁邊堆一個火堆會更有用,只是堆了火堆就破壞了景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