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見到他的臉,你的表現已經很不錯了,疫醫。我第一次看到他的時候,也以為他是某種精通幻術的妖精。但是是個只有臉的廢物。”
“血肉皮囊,紅粉枯骨。你們不覺得我的智慧更加迷人嗎?都是巫妖了,還那麼在意外表,膚淺。”如此點評的執巖先生完全沒想到自己的嘴角正高高翹起,血肉偽裝帶來的情緒衝動也在悄無聲息地影響他。
萊爾強壓著揍他的衝動,扭曲地笑著。
“執巖先生,你的臉,完全沒法視而不見啊。”
執巖浮現困惑的表情。
“疫醫,你在安德瑞學院見過律法先生嗎?”
“律法先生,認識啊,我和他還非常熟悉。”
“那你為什麼會這麼驚訝?律法那傢伙的臉和我一樣啊,他是我的雙胞胎兄弟。”
嗯?如此妖孽實際上居然存在兩個?
律法先生……萊爾聯想到那個時刻佩戴鐵面具穿著鐵手套的安德瑞執行者,完全……完全聯想不到執巖身上。律法先生也有這樣的臉啊。
執巖似乎想到了。
“我的兄弟該不會一直到死都戴著那張面具吧。那傢伙現在過得怎麼樣?還被文學社的記者先生牽著亂跑嗎?”
“過得還好,只是文學社又多了一個妄想先生和紳士先生,每天都能聽到律法先生有精神的吼聲。”
萊爾添上一杯茶,三人繼續交流一些瑣事,主要是關於執巖的臉。
“巨龍老師曾經就看過執巖的臉?你們生前就認識?”
“我生前就認識他,他巫妖的姿態。”執巖如此說著。
巨龍臉上也出現了幾分緬懷的表情。
“那時候我還只是一個剛加入安德瑞的巫妖,也是一位降靈學學徒,我當時正在滿世界搜尋畸變的骸骨材料,然後,就在一個小墓穴裡見到了執巖,人類時期的他,當時他還叫作阿爾維斯,本特的阿爾維斯。”
執巖見此便開始介紹自己遙遠的過去。
“阿爾維斯和阿爾圖斯,這是我和律法的本名。我們從小就帥得遠超常人,甚至是面談都會讓人失神。我們的父母是普通的抄寫員,為本特的領主進行一些書籍相關的整理工作。當我們長大到一定年齡的時候,他們就意識到我們的容貌會招來一些麻煩。所以我們兄弟被反鎖在自己家裡,與成堆的書籍為伴,知識很好地彌補了童年的空缺,這個過程中我也發現了自己的天賦。”
“但阿爾圖斯,律法在成年後有了別的想法,他渴望執政,擁有權利,為此,他給自己打造了一副鐵面具,然後憑藉自己的學識成為了本特領主的副手。當時的我,也漸漸不滿足那些父母抄寫的典籍了,經過十年,我踏出了那塊十平米的家,然後一頭鑽進了墓穴裡……”
“我開始在墓穴中徘徊,因為所見都是死者,也就沒有遮掩自己的外表。這個過程中我認識了巨龍,一個巫妖。”
巨龍補充道,“雖然阿爾維斯的臉讓我驚訝了一下,但我還是很快決定殺死這個發現我的人類,把他變成我的實驗材料,但他接下來的行動確實嚇了我一跳,讓我意識到他的能力。”
“作為一個人類,他居然在墓穴之中學會了一句埃莫語,一個生者不借外物學會了死者的語言。”
“當時他像一個小雞仔一樣被嚇癱在地,全身發抖,然後說了句。”
“安樂,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