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的注視下,這屍繭陡然間又波動了起來,像是......裡面的東西在動一樣。吳邪倒吸一口冷氣,結結巴巴地問老癢:“老癢,這、這東西不會是活的吧?”
話一出口就引來了老癢的怒視,吳邪一思忖,差點自打一個嘴巴——他說什麼不好說這玩意兒是活的,萬一到時候真被他說活了怎麼辦?老癢也說他這能力失靈時不靈的,得有人引導他的潛意識才行,現在也只能祈禱剛剛那波他的潛意識還沒反應過來,這玩意兒確實是個死的......不,這玩意兒只能是個死的,千萬別活過來啊!
媽的,這一活過來三四米高的巨人,怎麼打?光在這小空間裡擠都要被擠死了!哦對,還有林言!吳邪一拍腦袋,終於想起來在這青銅樹裡,林言才是最大的boss:“林言,快讓這玩意兒消停下去!”
可他轉頭看向林言的時候,林言的眼神卻很不好看,要不是確定老癢沒搞事情,他都要以為是老癢搞的鬼了,不然這玩意兒怎麼會莫名動起來?
在他身邊的兩隻老鼠卻不怕,死人它們可見得多了,不僅見過不少,還吃過不少呢!它們不能理解為什麼在場幾個人的眼神都不好看,只是自顧自地跑到正在微微波動的屍繭邊上。鼠王靠在琥珀旁邊聞了聞,被屍繭上濃郁的帶著血腥味的木香激得打了個噴嚏,搖了搖頭又跑回了林言身邊。
它跟班見老大都下來了,本來也想下來,但就在這時,正對著它的那雙眼睛,睜開了。
屍繭裡的巨大屍體隔著琥珀和大老鼠的眼睛目目相覷,不知道怎麼回事,本來滿是好奇和殘忍的鼠目逐漸染上了血色,它的身體也漸漸開始發抖......
“吱?”見自己跟班沒回來,鼠王扭過頭,歪著腦袋看著它,小腦袋裡滿是問號:咦?我先小弟呢?怎麼待著了?
它本想回去看看怎麼回事,卻被林言用腳勾了回來:“呆在這裡別動。”
他嚴肅地看著那隻大老鼠,自從那雙眼睛睜開之後,這老鼠的表現就不對勁,就像是......就像是他之前被青銅樹蠱惑著爬上來的感覺一樣,有點像......中邪?
現在不僅屍繭在微微顫抖,大老鼠也跟著在抖,那尾巴尖已經抖得看不清了,整隻老鼠因為高頻都有些模糊,像是照片拍糊了一樣,偏偏眼睛一動不動地和屍繭裡的屍體對視,場面一時間恐怖得不行。
吳邪直覺有點不妙,悄悄地朝著林言的方向退了兩步,準備到時候有點危險就讓林言穿個牆把自己也帶出去——哦對,差點忘了老癢。
吳邪看向老癢,老癢正看著那老鼠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想點什麼。這個時候要是弄出點動靜會不會被注意到?吳邪有些猶豫,但最後還是用嘴唇發出了極輕的聲音:“喂,喂!”
老癢回過神來,剛要張口,吳邪急忙把手放在唇上對他做出了噤聲的手勢:你不要命啦!
老癢急忙把手放在嘴邊,把那股子想開口的慾望壓下去,悄悄拿起東西,繞著屍繭的身後走到了吳邪邊上。
吳邪這才放下心來,見老鼠和屍繭沒有進一步的動靜,這才悄悄鬆了口氣,捅捅林言的胳膊:“現在怎麼辦?”
林言看了看邊上,表情有點嚴肅,對著吳邪咬耳朵:“情況有點不對......我本來想帶你穿牆走的,但是剛剛用手試了一下,發現突然間就不行了,好像是這屍繭搞的鬼。”
吳邪聞言也眉頭一皺。雖然他還沒有徹底接受青銅樹的能力,但有總比沒有好吧?要是林言都不行,那老癢......他扭頭去看老癢,老癢也對他搖了搖頭,並指了指屍繭示意這就是源頭。
吳邪煩躁地撓了撓頭,這兩個人都指望不上,難不成還指望他?他現在能想得到的也就是從下來的鐵鏈爬上去了......他抬頭看了眼上面,好像也就那麼十幾二十米,不高,前提是不驚動這個屍繭......可能有點難。
思來想去,他還是覺得不要在這裡坐以待斃的好。雖然不知道這屍繭裡面到底是什麼東西,又為什麼要盯著一隻老鼠不放,但越是這樣他越覺得事情不對......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先跑為妙!
想到這裡,他也不猶豫了,戳了戳林言,在他疑惑的眼神裡指了指上面,用口型說:“我們爬上去?”
林言想了想,點了點頭,伸手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了跟繩子,把他和老癢還有自己的腰緊緊栓在了一起,另一頭綁在了青銅鏈子上。
小白僵自然還是跳到了林言的肩頭,鼠王在小弟和林言之間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了長期飯票,雙手抱住了繩子末端,還把尾巴纏繞在了林言的腳踝上——雖然被小白僵瞪了一眼之後老老實實地也纏在了繩子上。
吳邪一直沒問林言這是在幹什麼,直到林言準備好了他才忍不住好奇:“這樣我們怎麼爬上去?”
林言卻朝著他高深莫測地笑了笑:“雖然穿牆不行了,但其他的還是可以的......誰告訴你我們要爬上去了?”
???
吳邪腦袋上冒出三個問號,看著吳邪疑惑的眼神,林言和老癢都不禁笑了笑,這時候他們兩個倒像是多年的好朋友了。
老癢拍了拍吳邪的肩膀發,俯在他耳邊悄聲問他:“吳邪,怕高嗎?”
怕高?他要是怕高,還能從青銅鏈子上滑下來?老癢在想點什麼奇怪的東西?吳邪一時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但馬上他就知道了。
只見林言朝他笑了笑,和老癢對視一眼,手一揮,嘴裡輕聲喊出幾個字:“蕪湖,起飛!”
在吳邪懵逼的眼神中,他只覺得身體猛然往下一沉,隨後......開始蹭得往上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