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城和津門本來是兩套紡織國企體系,秦師立不懼文廣澤的威脅,富貴險中求,他大聲喊道:“我是紡織談判的代表之一,憑什麼不能發言?”
談判內部出現分裂,佐藤一樹搶佔風頭,掌控會場秩序,邀請道:“這位代表,當然暢所欲言。”
得到鼓勵,他站起身繼續道:“省城紡織支援甘總作為授權代表與東瀛方面洽談紡織配額。”
文廣澤失聲道:“什麼?”
早都談好的條件,省城竟然反水。
“既然是甘總帶來的配額,當然由甘總洽談比較合適。”秦師立指著身邊的代表,“我們都同意。”
其他紡織廠代表唯唯諾諾,既想得到好處,卻不想出頭,沉默應對。
“秦師立,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想法,別因小失大,要一致對外!”文廣澤繼續警告,他不想在東瀛代表團面前說穿他倒賣配額的行為。
“文團長,這不是我想怎麼樣,現在是先保住配額的問題。”秦師立反將一軍。
甘笛保持沉默,看著雙方唇槍舌劍,各種威脅和暗示,有點像後世的商戰劇,挺有看頭。
省城代表提問根本問題:“配額怎麼分?”
大家的目光集中到甘笛身上,一切佈局都是他在幕後操縱,就算是想讓大家搖旗吶喊,也要扔塊骨頭吧。
甘笛沒有覺悟,保持僵硬面孔吃瓜。
“沒有怎麼分一說,都是饋贈給甘笛社長的努力。”佐藤社長答道。
文廣澤的心涼了一半,甘笛穩坐釣魚臺,看著省城和津門內訌,即便是最後圖窮匕見,也讓外賓佐藤一樹做惡人。
自己片甲不沾身。
“我們支援甘總作為省城配額談判代表。”其他代表開始倒戈。
“甘總,這出大戲你演的挺好的。”文廣澤諷刺道,兩個人座位距離很遠,甘笛能感覺到文廣澤想要吃人的怒火。
“我誰一切與我無關,你信嗎?”甘笛沒辦法保持高冷麵孔,以往虧損和破產都建立在讓利基礎上,甘笛沒有任何想法在正式談判場合上搗亂。
你們負責談,我當冷酷工具人。
“我可以退出,也會按照流程上報有關部門,請你們將原因說明。”文廣澤沒理會甘笛的虛偽,選擇公事公辦。
“文總,消消氣,肯定是有誤會,稍等啊。”
文廣澤冷哼一聲,沒接茬。
甘笛揉揉僵硬的表情,斟酌道:“佐藤團長,首先來說,感謝貴方對濱海極地公司的厚愛,對於紡織品配額極地公司事先沒有任何資料和通知,我方並不清楚談判方式和配額產能。”
“其次,濱海市的紡織產能已經滿負荷,根據極地公司下一步戰略,以提升紡織廠的紡織效率,提升品牌效益為主。不會提升產能,所以濱海市沒有產能生產出口配額。一切請按照原方案進行,交給文廣澤團長作為談判物件。”
省城代表捅捅秦師立,埋怨道:“咱們站錯隊了,甘總沒有想法,他是怕文廣澤。”
“切,你懂什麼。三十億的利益面前,你會怕文廣澤?”
秦師立冷笑道:“年紀輕輕就學會老油條手段,又當又立,收穫滿滿卻讓大家表面過得去。”
省城代表愣住了,現在的大學生這麼會嗎?
“佐藤社長,其實是被拉過來湊數的,你們談。”
甘笛害怕啊,如果配額歸到濱海市,他就掌握出口這輛馬車,那15億的新品計劃怎麼辦?
那些都是純賺啊。
如果加上濱海市恢復紡織品出口配額,他回頭看著若有所思的劉棟,他真怕這群人給他的一夢VCD繼續搗亂。
文廣澤似笑非笑雙手抱肩,一臉不信。
佐藤一樹用生硬的中文直接說:“甘笛社長不要謙虛,我知道這些都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