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牛八臉上閃過驚疑,旋即變得警惕,“不可能啊!村裡的人,都埋在這處了!你要找的,當真是我們棗花莊的人?”
話問完,牛八自己又明白過來似的,”不過蘇滬這個名字,的確很陌生吶!貴人,會不會是你弄錯了?”“是四年前,凌虛道長的師兄,也即長風觀的觀主親自掩埋的,應該不會有錯。”
聽到凌虛道長、師兄、觀主等字眼,二人果然不再懷疑。
牛八撓著頭皮想了又想,最終只能讓高也先在這處等著,他去找村長問問,興許真有落下忘遷的墳也不一定。
看著牛八行色匆匆果然跑走,高也沒有遲疑也追過去。
元岑望了望很快在竹籬外消失不見的二人,沒有任何情緒,將燈提放到木桌上之後,又專心致志地看起了書。
……
……
高也提燈持劍跟著牛八跑到村長的家門前,隔著泥牆,他揚聲便喊:“曹叔!曹叔!睡了嗎?!”
村長夫人開啟門探頭,“怎麼了牛八,你曹叔喝了藥剛躺下,有什麼事不能明天再說?”
說話時,婦人看到高也,“墳找著了嗎?”
牛八焦急地幫高也做了解釋,又看婦人沒有要來開門的意思,便自己推門走了進去。
“你這牛脾氣,怎麼就不聽人的話,沒找著就沒找著,天都黑盡了,一座墳而已,待明兒個天亮了再找不行嗎?那時候也能看得清楚些不是!”
牛八唉呀嘆口氣:“曹嬸兒,您別攔著我,那人聽說是凌虛道長的師兄親自埋的,不可能沒有的!”
婦人聞言,臉色一瞬也變了幾變,後拉開牛八,直接自己衝進了屋裡去薅自家老伴:“老頭子!出大事了!快起來!凌虛道長立的墳不見了!”
牛八擺著手跑進去:“不是凌虛道長立的,也不是不見了,曹嬸兒,是沒有找到!”
二人神情誇張地爭了好一會,村長撐著病殃的身子坐起來,好容易才把兩個已經失魂的人安撫好,後讓牛八扶著出了門,顫顫巍巍來到高也跟前。
“你要找的蘇滬,生前是個什麼人?”
“聽凌虛道長說,他的父親,曾經是個屠戶,因盜皇陵被抓入獄後不久,就被牢裡的人活活打死了!他自己,則在長風觀長大,卒於四年前,有個綽號叫……”
“你說的,是不是小虎?”村長夫人恍然,看高也點頭,臉上露出安心的笑:“原來是小虎啊!”村長的神色也變得放鬆,“如果是小虎的話,因為是觀主的徒弟,凌虛道長的師侄,所以他被單獨葬在了棗花丘下,元岑來的時日不長,又不愛說話,因想著不是什麼大事,也就沒有告訴他。”
牛八在一旁愣愣,心想我不是外來的人,你們怎麼也沒告訴我呢?但抱怨的話他沒有說出口,自動請纓還要帶高也去棗花丘尋“小虎”的墳。
村長夫婦不放心,怕牛八莽莽撞撞牛脾氣一上來,搞壞了凌虛道長師兄弟的心血,於是決定親自領高也過去。
見這些村民如此鄭重其事,將凌虛當神仙一樣敬仰,高也想要借鋤頭鐵鍁挖墳開棺的話便說不出口,只能先跟著去找找位置,打算等夜再深一些的時候,再偷偷挖開細看。
然而當他趁著天黑“借”了鋤具去到棗花丘上,準備開挖,忽有一道飄若鬼魅的身影,立在墳頭居高臨下地將他望著:
“我在這村莊老實本分地‘守墳’守了將近兩年,本以為還要繼續守下去,多虧了你,才終於有機會,找到這處單獨堆立的墳頭!”
不用看,高也也知道說話之人是誰,微怔一瞬,高也將鐵鍁扔到那人腳下的墳前:“看來你也是想確認,這墳裡埋的是誰,那廢話便不要多說,得趕在他們發現之前,做好一切確認,否則……”
想到這村裡的人對凌虛盲崇的誇張程度,高也不由自主打了個哆嗦,後旁若無人地開始揮動鋤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