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也側目,“道長你,也認識李安?”
不待凌虛回答,高也很快又明白過來,這裡的觀主是凌虛的師兄,而李安本也出自長風觀,自然會認識。
一念及此,高也忽然不走了,重新在凌虛對面坐下,接過他手裡的錦囊,沒有關心裡面裝的是什麼,直接問他可曾知道歲禾想要弄明白的那些事情。
“小虎?”
凌虛摸了摸光潔的下巴,抬眼看了看自己的師兄,“他確實與無相從小一起長大,但他已於四年前不幸身亡了,你……問這做甚?”
“他可能還活在世上……”
“一派胡言!”長眉長鬚的觀主聞言神情激憤,“當初,是老道我親自為他收的屍,其所中之毒毒性之劇,絕無生還的希望!”
“正因為如此,在下才想尋出他的屍首做個確認!”
就歲禾所言,那名叫小虎的人,極有可能就是之前害她家破人亡,自己也不得不含憤自盡的夫君何勝豹,雖然“小虎”已經亡故,但何勝豹出現在喬家眾人視線之內的時間,正在那之後不久。
不能排除他為了達成某一目的,假死迷惑眾人,後以何勝豹的假身份去喬府捯亂的可能……
“先不論你做這等無聊的事情究竟有何目的,只說都這麼多年過去了,他的屍體早就化成了一堆白骨,你即便找到,又如何確認死的是不是他?
而且,他死沒死,對你很重要?”
凌虛的態度,比觀主冷靜得多,但他也覺得高也的想法讓人很是匪夷。
“重要。”高也很肯定地點頭,“所以,請二位道長,不吝相告。”
見高也堅持,觀主還想再說些什麼,但凌虛揚手打斷了他。
後請觀主確認隔牆無耳之後,才悠悠出口說明。
“小虎,本名蘇滬,同無相一樣,都在幼時被送入觀,但蘇滬又與無相的身世,存在天差地別。”
因與高也是舊識,所以凌虛沒有拿對外的那套說辭敷衍高也。
“他們一個是王爺的骨血,一個,不過京郊一荒偏小村裡,靠殺豬宰羊為生的屠戶之子。
而且那屠戶,在蘇滬出世不久,就被活活打死了。
據聞,當時他們一家九口,貧苦悽清至極,又妻子腿腳不利索,雙親也年邁體弱,一大家子都只能靠屠戶一人養活。
即便他為人屠宰賣力,能有些收入,但個間種種,常常入不敷出。
被逼無奈之下,屠戶禁不住誘惑,鋌而走險挖開了一條通往皇陵禁地的通道,將裡面的金銀珠寶,能搬的全部搬了出去。
而那說會分一部分利與他的人,卻在拿到東西后,翻臉不認,不僅將財物全部捲走,還將他偷盜皇陵的罪行揭露,讓他被抓入牢,判五年牢獄之刑。
入獄後,他本可老老實實等待刑滿,但他因為被騙被囚且一家老小再無人養活,又憋又氣又苦,常常不服獄卒管束,對任何人都愛答不理,牢裡的人全都看他不慣。
即便他安守本份,被打被罵也從不還手,但那些人總有理由找他麻煩。
動起手來,獄卒也從不多管,反倒抄手叉腰或鼓著巴掌在一旁叫好。
次數多了,知道不會有人在意他的死活,那些人下手便越來越狠,最終將人活活打死在了牢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