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玩物喪志,愛不釋手,也不至於,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楊奐仁託著下巴點頭,但不幾息,他又反應過來:“你說的話不通,如果他真是為了找某樣東西,那又何必這般煞費苦心,僱了馬車要將貨全部轉走?
鬧出這般大的動靜,不等於是告訴別人,我要跑路,你們快來追我殺我?”
“這……”
楊奐仁言之在理,高也無可辯駁,只能沉默著不再說話,想重新梳理一下線索,卻找不出任何頭緒。
將幾件案子列在腦中逐一回想過後,他甚至不能確定葛掌櫃被殺一事,與鄒府被假強盜血洗之間,是否真的存在關聯。
想著或許是自己陷入了某種思考誤區,因為覺得在同一天夜裡發生的事,相互之間必然會存在聯絡而強行將幾件案子糅合在一起,所以才會導致現下的僵局,高也不禁有些著急。
凝神望著地上那一堆堆玩物,他的拳頭不由自主攥緊發白。
因見高也再無話問,葛家的幾位便求著楊奐仁趕緊領他們去見慘死的葛掌櫃,楊奐仁再喚了高也幾聲見他沒有動靜,便讓隨行的衙差們,趕緊將地上的那些東西收回木箱蓋好,再一道運走,不能一直停在街邊擋路。
衙差們應聲而動,忙慌慌就開始收撿,不一會三五十件東西便都被隨意地裝入箱子。
看著他們或繼續收拾餘下的一部分,或合力將已經封好的木箱抬上車並依照原樣蓋好篷布,高也的視線忽然落在合力搬抬最後一樣東西入箱的兩名衙差身上。
那二人手裡抬的,是一隻半人高的圓形無耳大瓷瓶,印青色山水花鳥魚紋,底部某個特殊而熟悉的符印,赫然醒目……
……
……
看到那道符印,高也一瞬有些失神,但他很快想起來自己曾在鄒剛夫婦的臥房裡,也見過印有同一符樣的高仿贗品,那時並未過多留意,可此時再看到,卻讓高也渾身顫起肌慄。
他想讓楊奐仁命衙差們先行停下手中的動作,卻發現自己緊張到喉嚨都有些發乾發癢,聲音也隨之顫抖,根本連不成句。
嘗試了幾次,都是如此,他便直接走了過去,爬上車,抖著雙手將已經蓋好篷布的木箱子開啟,拿出其中的玩物,逐一翻看。
當無一例外都看到那個特殊符樣時,他的腿不禁有些發軟,險些連人帶物一起摔到地上。
見高也行止異常,什麼話都不說,直接就讓他們又白費了一場功夫,不明所以的衙役們臉上都露出不悅,嘴裡“誒誒誒,你這是做什麼?!”之類的喚停聲此起彼伏。
楊奐仁彼時已經調轉馬頭,準備繼續趕路,聽到響動,回頭看時,高也已經拿著其中兩隻較小的玩物跳下馬車,來到楊奐仁身邊:
“楊捕頭,請速派人,往有羅山麓的涼亭附近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