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勝扯掉面巾,咬牙冷笑道:“淳于瓊,當日你在龍門山殺我兄弟,踏我山寨,我讓你多活了兩個月,現在該你還債了。”
許攸雖然多次為難潘勝,可他的手段並不激烈,也不過多牽連無故,不像淳于瓊般做殺俘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戰場之上,死傷再多都是各盡職責。可殺俘虜威脅人天理不容。因果報應,白起、項羽殺俘都遭受反噬慘死,淳于瓊豈能躲得過天道。
潘勝可以只削許攸一頓,但絕不會放淳于瓊一命。
“你——你沒受傷?”淳于瓊疼痛、疑惑、驚恐、絕望,使勁撅屁股想離潘勝遠點。
“車寬,把桌子上的酒拿過來。”
“諾!”車寬飛快地拿起一甕酒來。
酒很烈,是渤海淚,應該有40多度。
潘勝掄起陶甕,咕嚕一大口,眼淚都出來了,不是酒嗆人,而是如今大仇將報真的很想哭:“牛大膽、張二發,還有許多叫不出名字的洛北軍、永興寨兄弟們,今天要給你們報仇啦,你們可以安心去投胎了。”
車寬也感動得不行,拿起一甕酒咕嚕幾口,哭道:“兄弟們,走好。”
士徽也被情緒感染,想找甕酒跟著喝點,卻發現沒有桌子和地方沒有酒了,最後乾脆拿起一個空碗喝空氣。
“兄弟們走好!”潘勝往地上撒一行酒。
“兄弟們走好!”車寬士徽跟著做同樣動作,一人撒酒,一人撒空氣。
潘勝擦了眼角,一腳踩著淳于瓊的右臉頰,不停加力,踩得淳于瓊臉頰骨破碎也不收腳。
淳于瓊慘叫,覺得世界上的疼痛莫過於如此了。可是三秒後,他發現自己錯了,當潘勝向他滿是傷口的身上淋烈酒時,他才知道更疼的在後頭。
“潘將軍我錯了,求你饒我一命,我給你當牛做馬。饒命、饒命、、、”淳于瓊求饒。
“晚啦!”
潘勝再次加力,直接將半隻腳鑲嵌在了淳于瓊腦袋中,讓他嘣出幾滴腦漿。
淳于瓊半個臉塌下去了,眼球外凸幾愈滾出眼眶。
“走!他活不過一炷香。讓他懺悔中死去吧!”潘勝扔掉酒甕朝門外走去。
車寬和士徽也扔掉手上的翁和碗,跟著出門。
淳于瓊眼球漸漸褪去光澤,鬆開雙手任憑褲襠噴血,開始回憶一輩子的點點滴滴。
兒時的自己是個天真少年,愛捉蛐蛐,喜歡搞破壞,鄰居蹲廁所時自己經常朝糞坑扔石頭,濺鄰居一身屎,為此經常被母親打。母親的斥責甚至是鞭笞都是那樣的美好,那樣的彌足珍貴。後來,遇上了袁紹,開始跟他混,狐假虎威藉著袁氏四世三公的背景再也沒人敢打罵自己,自己也漸漸變得囂張,母親勸誡幾次後也變得沉沒少言了、、、
原來自己改變的關鍵是遇上了袁紹。淳于瓊明白了,也後悔了,多希望一切能重來,再也不做世族子弟的跟班,在家做個沒出息的人挺好的。兩行後悔的淚順著眼角滑落在地,滴滴答答,從淳于瓊起伏的胸口驟停。
潘勝等人走出包廂,墨家弟子立刻將一具具屍體抬進裡面,並在扔地上幾枚精鋼所制的楓葉鏢。
楓葉鏢是秋葉殺手慣用的暗器,好幾個諸侯的謀士都是死在它們之下。
這麼做就是為了將今日的刺傷嫁禍給秋葉組織。
屍體上的傷口已經做了特殊處理,絕對不能根據傷口推斷出殺他們的招式。
叫海叔和黑娃的劍客也被裝在大糞車,被秘密運走了。
“走!”潘勝吹燃火摺子,隨手扔了進包間。
包間地上全是烈酒,頓時大火升騰,須臾間已成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