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分鐘後,當幾個倖存的軍士登上鐘樓之時,發現了早已死去多時的主教阿格里皮娜,以及盤坐在她跟前的,睜大著雙眼,滿臉寫滿著震撼的道格拉斯。
……
在此之前。鐵聲城堡。
直到確認周圍的震動不會礙及到自己後,索穆尼·特洛爾這才小心翼翼地從書房裡探出頭來,望著外頭的走廊一陣長吁短嘆。
“那幫人,打起架來這麼不知分寸的嗎?要知道,這可是格薩伯父當初的住所。他老人家要是知道了,非得讓你們吃點苦頭。”
這種大言不慚的話,也只有索穆尼這種厚顏無恥的人才講的出來。不過很顯然,索穆尼並不拘禮於這些小節。如今擺在他眼前的關鍵,便是要如何逃出這座佈滿死亡之氣的城堡。
面前的書架前,塞滿著大大小小的書籍。儘管這家主人早已故去,書籍也染上了不少灰塵,但也足以體現出格薩公爵生前的品行。
“可惜啊,格薩伯父,當初您暗中改造這座城堡的時候,怎麼就不小心讓我偷到了圖紙呢?嘖嘖嘖,”站在其中一面書架前,索穆尼面露可惜,“我與里昂那小子幼年相好是真的,常常於此遊玩也是真的,可惜啊,伯父大人,您要潛藏東西的時候,請注意隔牆有耳啊。”
手指停在了其中一本厚重的書籍,索穆尼便是一拽。霎時間,牆壁內部突然多出了一陣隆隆的低沉聲音,彷彿是齒輪在轉動一般。緊跟著,書架緩緩移動,露出了後面的一條狹窄的通道。
“多謝了,格薩伯父,等我回去之後,賢侄得好好感謝您啊。”
頭也不會地奔入通道,書架在他後面緩緩合閉,什麼縫隙都沒有留下。
在黑暗的通道里奔走了將近兩三分鐘,索穆尼卻來到了一處寬敞的廳房。雖然位於地下,四角的油燈卻近乎照亮了整個大廳。而原本是空無一物的大廳內,索穆尼卻清楚地看見了大廳盡頭,身著黑裙的棕發女性靠著牆壁,慢慢朝著自己走來。
“葆拉……不,卡薩森……”索穆尼顯得有些不可置信,旋即卻恢復了情緒,“我還以為您早就離開了這個國家了,看起來,是有什麼話要說嗎?”
索穆尼的手慢慢伸向了背後的匕首。看著逐漸靠近的女性,索穆尼心中的恐慌反倒愈演愈烈。畢竟卡薩森身為傳奇刺客,每次執行任務時,是絕不會身著裙裝的。
也就是說,面前的這位女性,恐怕就是葆拉的本我了。
而且一副黑裙打扮,也許她早就知道是我殺死的夏奇拉?
無論面前的女人裡面主導的是誰,索穆尼都無法掉以輕心。
女人與索穆尼只有五步的間隔時,兩人同時發起了攻擊。索穆尼【蛇牙】出鞘,在兩人中間劃過一道綠色線條。女人見狀,卻只是微微後仰閃過攻擊,而後腰間匕首同樣出鞘,直直刺向了索穆尼咽喉。
一時間,整個大廳都回蕩著此起彼伏的金鐵碰撞聲,帶著魔力的青綠色的線條畫筆一般迸發著層層震懾。接下索穆尼的一招後,女人向後退了一步,腰間匕首再度出鞘,而後右腳一蹬,竟是直接撲在了索穆尼跟前。
索穆尼見狀不免慌張,出招只是慢了幾分,女人的匕首卻早已抵在了他咽喉跟前。只是幾分對招,實力上下之分便以分辨得明明白白。
“你的這些招式確實厲害,不過也就只能對付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弱者,一旦碰上了像卡薩森先生這樣的對手,早晚會敗在他們之手。”女人收起匕首,只是冷冷說著。
“可她明明是女士啊,葆拉。”索穆尼有些後怕。
葆拉瞪了他一眼,卻給索穆尼讓開了一條路。“看在卡薩森先生的面子,還有你我已然淡薄的親情,我可以讓你走。”葆拉的神色卻變得有些悲傷,“不過就算我不為了夏奇拉殺了你,還會有人想要你的命。”
“你是指……道格拉斯?”
“就在教堂,他已經什麼都知道了。”
“是嗎。”索穆尼倒顯得釋然了很多,“這回我總算是不用再藏著掖著了,真好。”
“你居然會有這樣的想法?”
“不過是早死晚死的差別罷了。”索穆尼匆匆離去,卻又突然回過頭來,“不過你還說漏了幾點。作為我家的女僕,你做的菜可真美味。”
“謝謝。”葆拉轉過頭去,輕哼一聲。
“不過作為王的候選者,道格拉斯還是疏漏了啊。如此大膽地前往敵人的老巢,僅僅只想憑藉著感情來策反他人,他的失敗,不過也是早晚罷了。”
“那你便可以成功了?”
“成為王的道路上,沒有成功,便是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