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陸俊看來,雖然格雷西久居海外,但她卻並無半點訊息閉塞性格古板的缺點,反而是個非常聰明的女孩。
這一點從她對待他的態度上就能看出來,先試探,然後再談條件,既照顧了施耐德教授的面子,又將這件事的複雜之處說得清清楚楚,同時還滿足了她自己的需求。
久居海外極地的純真和經驗豐富的接人納物技巧近乎圓融的在她一個人身上體現。
真是不可小覷,再加上她的實力,被評為‘秘黨之花’也並無什麼不妥。
陸俊這樣想著,一路跟格雷西走出這個專門為‘S’級囚犯準備的特殊走廊和關押室。
“甲板下面,這個入口通往囚室,下面經過改造的囚室可容納一百五十人,這次我們押送的囚犯加上你一共四十多人,都是從世界各地送來的、罪大惡極的危險混血種,刑期從三年、五年、十年一直到無期徒刑不等。”
他們一路穿過甲板,陸俊跟在女孩背後,能清晰的看到她窈窕起伏的腰部和臀部曲線。
雖然這個時候不該起什麼別的心思,但陸俊還是忍不住將她的身材和自己見過的女孩們對比了一下,結論是……她幾乎找不到對手。
“旁邊的入口,通往船員娛樂室,裡面有一個小型游泳池,桑拿室,分男女的澡堂,以及一個健身房,還有一個籃球場大小的活動場地,有時候我會在那裡看國際新聞。”
格雷西逐個為陸俊介紹各個船艙的面積和功能,就像是一個小女孩在給新認識的夥伴介紹她的玩具,那種認真的態度,讓陸俊心中很受觸動。
對一個長年,甚至一生都將漂泊在海上或是陰寒徹骨一望無際的冰原上的女孩,這艘‘南極號’對她來說肯定意義非凡。
“那裡是船長室?”陸俊指了指甲板最高層的一個正方形房間。
“對,那裡是駕駛艙,但你儘量不要到上面去,一方面是出於保密的考慮,另一方面你的身份也不太容易跟其他人解釋,因為一年到頭,我們這艘船上除了囚犯就是船員,基本上不會出現什麼陌生人。”
“明白。”陸俊點頭答應。
不過,雖然這樣說,但為了保險起見,格雷西依然帶陸俊去駕駛艙轉了一圈,給他介紹了這艘‘南極號’目前的船長和通訊員,也就是她認為可以信任的兩位重要下屬。
“這是陸俊,我的朋友,也是哥哥的朋友,這次跟我們一起出發。”
船長是個身材高大的中年人,德國人,留著一臉看上去就很保暖的絡腮鬍,神態古板,對陸俊的到來並不顯得驚訝,他全部的注意力彷彿都在那些複雜精密的操縱儀器上,只是瞟了陸俊一眼,平靜地點了點頭。
而那位通訊員,是個看上去二十七八歲的年輕男人,說話一股濃濃的英倫腔調,聽起來很舒服,但可惜他並不會說普通話,因此陸俊和他也只是點頭之交,並未多談。
最後,格雷西帶陸俊去到給他準備的休息室。
這是一個面積狹窄的房間,大約不到五平米,只有一張看起來還算舒適的床,以及一個剛好位於海平面之上的寬大舷窗,這似乎是考慮到陸俊沒有經過長時間航海的因素,特意給他選了一間透光性比較好的房間。
“謝謝。”
陸俊誠心誠意地感謝道。
“沒事,你可以好好休息了,到了飯點,我會讓人把飯給你送過來。”
說著,格雷西不再多說,乾脆轉身,頭也不回地上駕駛室去了。
砰!
休息室的鐵門緩緩合攏。
房間裡陷入一片寧靜,隱約能聽到甲板上傳來腳步聲,漸行漸遠。
陸俊坐在床上,發現床單和被罩都是新換過的,雖然這裡面積有限,但放假整體看起來非常乾淨,佈置有序。
透過舷窗向外看去,能看到外面波濤起伏的深藍色波浪線,算算時間,現在大概是接近凌晨,雖然外面是一片昏暗,但憑藉陸俊的目力,依舊能看到外面一望無際的海面。
離開了那個昏暗無光的密封鐵籠子,陸俊終於感覺自己躺在了一個能好好休息一下的房間裡。
這個時候,路明非和千穗理她們或許已經抵達東京了吧,他們在做什麼呢?他的腦海裡浮現出溫泉、富士山,還有穿著和服的少女的景象。
這麼一想,睏意又漸漸襲來。
他乾脆脫掉外套,直接躺在床上,側臉對著舷窗外的昏暗海面,緩緩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