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尋轉身,冷笑覆上她的臉,他休息?他有順風耳嗎?這麼喜歡清淨,為什麼要踏血而來?他擾了多少人的清淨,他知道嗎?
剛剛那個人從她的藥鋪出來的,那麼多客棧不住,擠在小藥鋪做什麼?離陽城那麼繁華不住,落腳在這個貧瘠的小鎮又是為什麼?斑斕帝君有自虐傾向嗎?
可是這個小鎮這個小家,她都沒守住!
夢尋一直後悔沒有上戰場,她想可能要後悔一輩子了!
夜瀾其餘的人馬如何,夢尋不敢打聽,怕再聽見她不想聽不敢聽的。
辛夷的國旗插遍了離陽城大街小巷,這裡人去樓空,剩下一些膽大的,或者捨不得家業貪財的,或者有氣節留下鬧事的,或者……
像夢尋這樣,立在皇子府前,高喊著:
“識時務者為俊傑!良禽擇木而棲,我願意為殿下效犬馬之勞!”
從那開始她就成了叛徒!
夢尋知道這個叛徒並不好當,辛夷人不信任她,夜瀾的人不放過她,包括這些百姓都仇視她。
周圍百姓怒罵,被辛夷士兵驅趕辱打,因此鬧事還抓了不少,她冷冷看著冷冷笑著,心裡卻滴著血。
事鬧大了,她見到了辛夷二皇子武銘,一個年輕威武的男人,渾身銳氣氣場強大,讓她感覺很不舒服!
但不耽誤夢尋說要說的話,做要做的事,她把風希南的話搬出來:
“正所謂敵人的敵人是朋友,我們可以合作,我和夜瀾有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他死了也不行,我不解恨!”
“你怎麼才能解恨?”
武銘眼中壓著雲雨,過來抬起她的下巴,看她眼角眉梢的桃花,夢尋眯了下眼睛,極力壓下心裡的反感,握起的拳頭又鬆開,啟唇輕輕吐了幾個字:
“我要他的江山在我的名下!”
男人哈哈大笑,可能被她眼裡激起的仇恨矇蔽了,可能是被她的貪心震懾了,也或許是別的,夢尋冷冷看著冷冷的問:
“殿下覺得可行?”
他停了笑,傾身攬住夢尋的腰,動作蠻橫,好像是天經地義一樣的順理成章。
“貪心是要付出代價的,你準備為你的貪心付出什麼?”
夢尋愣了一下,曾經也有個男人這樣問她,當時她說:
“除了從裡到外從頭到腳從現在到將來都對你衷心不二,矢志不渝,別的我也沒有什麼了,帝君,你看這樣行嗎?”
“叫我夜瀾!”
“夜瀾,你看這樣行嗎?”
“行!”
“那就這麼說定了!”
就這麼說定了……
當時夢尋笑的很幸福,現在她也該笑,笑的很慶幸,慶幸這個男人給她機會當叛徒!夢尋把那些話又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