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 ”頭上裹著毛巾, 手裡提著水桶進來的二宮媽媽說道, “滑雪場那邊已經開放了, 你們兩個出去玩吧,不要在家裡浪費時間。”
“喲嚯~!”
二宮詩織開心地把毛巾捲起來一扔, 準確無誤地砸中屋簷下的那排冰溜子。
走出屋子,迎面吹來的寒風讓她下意識把外套衣領拉到脖子,然後雙手抱住手臂。路邊有人在剷雪, 有人打雪仗,有人用雪堆各起各種奇怪的冰雕。
多崎司一路上都在好奇地打量著這些事, 眼裡偶爾綻放出光彩。
他身上揹著兩塊滑雪板,一隻手提著裝有護目鏡和手套的袋子。
二宮詩織在看他。
他的臉龐俊雅到可以用完美來形容, 有著和遠處山頭的積雪一樣的讓人沉迷的魔力。
永遠清澈的眼睛,也是她見過最迷人的。
可惜的是, 就如同慄山櫻良在給她的信件中評價過的那樣,旁人很難從這雙眼睛判斷出他到底在想什麼,在意什麼或者不在意什麼。
說是疏離感吧,又不太準確……
更準確一點來說,應該是他很擅長把自己從當前所處的環境中剝離出來,和慄山櫻良一樣,總給人一種油脂只能漂浮在水面的感覺。
難道說喜歡看書的人都是這樣?
仔細想想嘛, 剛認識的時候他對自己也是愛理不理的高冷姿態,要不是自己足夠有魅力的話,還真沒可能發展到今天這樣的關係。
這是神明都無法拆散的關係。
光是呆在他身邊,和他一起漫步在北海道的漫天大雪當中, 就已經可以讓自己覺得十分幸福。
“怎麼了?”
耳邊忽然傳來聲音,二宮詩織嚇了一條,才發現多崎司正奇怪地看著她。
“什麼怎麼了?”她的心臟砰砰直跳。
“臉紅了。”多崎司指了指她的臉頰。
“啊?”
二宮詩織下意識伸手摸摸臉頰。
“哈哈,被騙了。”多崎司靠過去,摟著她的肩膀:“走路的時候發什麼呆呢,剛才看你好幾次都差點摔倒了。”
“嘿嘿~”二宮詩織傻傻地笑著。
多崎司低頭看了她一眼:“還是要吃胖點才行,不然我都怕風一大點就會把你吹跑。”
“啊啊啊,不要說這個!”
二宮詩織不開心地埋怨道。
這人真是的,為什麼老是想要自己吃胖點啊,還有媽媽也是,同樣身為女人的她難道不知道體重是一個女孩子一聲最看重的指標嗎!
要不是其中一個是最喜歡的男孩,另一個是自己母親,不然鐵定把這兩人拉進社交黑名單。
走著走著,穿過零零星星的人家,石子路也隨之變成了狹窄的泥路。此時兩人已經離開村子的範圍,正身處一片寂靜得幾乎連積雪落下的聲音都能聽見的松林,沿著雜草中踩出的小路往前方的滑雪場走去。
兩邊的雜草從裡,不時閃現出一座舊石碑或者小小的地藏菩薩。
隨著時間像中午推移,溫度逐漸升高。
明媚的陽光使人聯想到和煦春光的早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