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者都不是,又兩者都是。”慄山櫻良答道。
島本佳柰雙手攏住葡萄酒杯,看一會她的臉:“看來,你還是多少學一點情感表達方式為好。”
“那麼我該怎麼辦呢?”
“你現在是不是很累?”
“有點。”
“靠在多崎身上,休息一會如何?”
“……”慄山櫻良詫異地看著她,似乎不敢相信剛才聽到的話。
“別聽她瞎說,說不定已經喝醉了。”多崎司急忙打斷這兩人不著邊際的談話,看著太太解釋:“慄山同學只是放學時連續一個多小時都在畫海報,消耗了大量精力才會看起來很累的。”
島本佳柰微微地一笑,邊用小指尖擺弄額前的頭髮邊說:“我信啊,你們兩個是那麼好朋友,而且是非常非常親密的朋友,所以靠著休息什麼的我當然不會介意。”
“……”多崎司被整無語了。
慄山櫻良沉默一會,才問若有所思島本佳柰:“島本佳柰對於現在的生活非常滿意?”
“怎麼說呢,不滿倒是沒有。”說著,島本佳柰伸出兩隻腳,從桌底下去蹭多崎司的大腿,“工作錢多事少,每天吃吃喝喝到處玩樂,夫妻生活和諧恩愛,每天都過得有滋有味。”
多崎司默默用叉子叉起牛排吃。
在頭頂吊燈的照耀下,叉子明晃晃地反著柔光。
燈光照不亮的桌底下,他一隻手觸碰著太太那雙令人魂牽夢繞的小腳,剛洗完澡,沒有出汗,非常清爽和柔軟。
輕輕揉捏的時候,那光滑至極的觸感透過手心傳來,即便是看不到桌底,也可以想象到那雪白細嫩的肌膚是有多誘人。
“可島本老師才28歲啊,”慄山櫻良問道,“難道就這樣到此為止?”
“這樣沒什麼不好的……”島本佳柰有些非常舒服,臉頰微微泛紅:“倒是你,還那麼年輕,往下要戀愛,要結婚,人生一天一個花樣。”
“哪會有什麼花樣。”慄山櫻良地剝著蝦殼,自言自語似的說道,“我這輩子也就畫幾幅畫,養多幾隻貓罷了。”
“別那麼悲觀嘛,”多崎司心臟砰砰直跳,表情保持平靜:“你可愛、有魅力、腿又長,腦袋也夠靈,就連剝蝦殼都剝得那麼好看——未來肯定會一帆風順。”
慄山櫻良微微後縮身體,一臉嫌棄:“同樣的話你以前說過一遍了,第二次無效。還有,蝦殼剝得好看也算一種優點?”
“當然不算優點,”多崎司一邊捏著太太的腳,一邊回答:“剝蝦殼這個說辭,只是想趁機和你打情罵俏。”
“好惡心!”慄山櫻良得更遠了,甚至把雙手護在胸前。
“再躲遠點吧,”多崎司沒好氣道,“只要距離夠遠,大多數東西看起來都美麗動人。”
慄山櫻良一下子又湊過來:“我近了就不美麗動人?”
看著她近在咫尺的秀氣鼻尖,多崎司忍住咬一口的衝動:“一般般吧,沒到讓我神魂顛倒的程度。”
“這是謊言,”法官似的審判一句,慄山櫻良自信地說道:“剛才從你的眼睛裡,我看到了慌亂的情緒,說明你現在在我面前十分心虛。”
多崎司心頭一跳,背脊發涼:“……部長大人明察秋毫!”
可不是心虛嘛!
不信你看旁邊的島本佳柰。
多崎太太的呼吸愈發沉重,雙目緊閉,長長的睫毛在微微顫抖著,小腳慢慢變得溫熱起來,處滲出一層薄薄的細汗,但很快地便被體溫蒸發掉,飄散出一股溫膩的足香。
慄山櫻良再次用四宮輝夜同款表情,笑著朝他說:“挺可愛嘛,多崎同學。”
就在這時,島本佳柰身軀一顫,喉嚨裡擠出一聲低吟。
雖然十分的剋制,但依然被慄山櫻良捕捉到了。看著她暈紅的臉頰和嫵媚的表情,部長大人下意識掀開桌布,往底下一看。
多崎司是鬆手了。
但是多崎太太沒收腳啊!
“島本老師,”慄山櫻良冷冷地一笑,銳利的直線卻直直瞪著多崎司:“您的腳這是在幹什麼?”
島本佳柰縮了縮肩膀,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般,以一副小女人幽怨的神態看著她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