慄山櫻良輕點了下頭:“英國諺語,直譯為:房間裡有一頭非常顯而易見的大象,但住在裡面的人都選擇忽略它的存在。用心理學概念來闡述的話,房間裡的大象指的是那些“我們知道,但是我們清楚地知道自己不該知道”的事。”
“另一位當事人出現了。”千葉美穗樂得雙眼一眯,鏡頭對準慄山櫻良:“慄山同學好,關於他們用這個賭注來支配對方身體的做法,你有沒有想說的?”
“骯髒下流。”慄山櫻良手抵著下巴,朝鏡頭露出輕蔑的笑容:“如果只是這麼上不了檯面的伎倆,棲川同學根本不值一提。”
......這是在宣戰?
多崎司已經能想象到,棲川唯在看到這畫面之後,肯定會氣得連踹好幾腳自動販賣機。
自動販賣機招惹誰惹誰了?
而且破壞學校財產是要罰款的啊。
不過對於有錢人來說,罰款好像只是另一種形式的明碼標價而已......多崎司思考著要不要向校方提出加強對自動販賣機的保護工作,站起來打斷正要接著問話的千葉美穗。
“千葉學姐!”
“欸,什麼事?”
“再見!”
拉著慄山櫻良的袖子,跑出門外,多崎司反手從系統裡拿出最後一幅手銬,“咔嚓”一聲把門鎖上。
“你怎麼會來這裡?”走在裝飾得五顏六色的走廊上,多崎司奇怪地問道。
“無聊閒逛。”
“就算無聊,也不能說出那樣的話啊。”
“不可以?”慄山櫻良歪著頭,看著一臉生無可戀的多崎司,忽然開心地笑道:“我是個很記仇的人啊,你惹我生氣了那麼多次,還不讓我從你身上找找樂子?”
“......你好壞!”
“可你還是難以抑制地喜歡上了我呀。”慄山櫻良凝視著他的眼睛,維持笑意:“本來以為你會持久一點的,誰知道也那麼不堪一擊?”
我超持久的好不!
這句話多崎司沒敢說出來,否則一定又會被部長大人罵‘滿腦子黃色廢料’。腦海裡斟酌了下,他反問:“既然你這麼堅定我已經喜歡上你了,那從我們倆的性格上來開,說不定你也同樣不受控制地愛著我咯。”
慄山櫻良在樓梯前停下腳步,手抵著小巧無暇的下巴,微微陷入思考狀態。
身邊的學生來來去去,看到兩人並肩而立的畫面,他們低頭竊竊私語,隱約傳出‘有錢人真亂’、‘我是多慄黨’之類的議論聲。
思考片刻,慄山櫻良稍稍歪頭頭,露出一抹微笑:“理論上有可能。”
這個微笑非常寬容,也富有感染力。
多崎司覺得,這種笑容很適合同貓和一起躺在日式簷廊曬日光浴時露出來。
但下一秒,部長大人臉色一冷。
在她迅速降溫的目光當中,一位穿著和服的年輕太太從樓梯拐角躥出來,直接攬住多崎司的胳膊:“哎呀,小姨總算找到你了。”
“小姨,鬆手。”多崎司抽了抽胳膊,觸感軟膩溫熱。
棲川慄非但沒有鬆開,反而是報得更緊了:“快點,帶小姨參觀你們學校。”
慄山櫻良蹙起眉,極度嫌棄地瞪了眼多崎司,轉身往社團大樓方向走去。
“啊啦,”棲川慄掩著嘴角,“小櫻良生氣了,你要不要去哄哄她?”
多崎司頭疼道:“首先你得鬆開我的手。”
“沒關係的,帶上小姨一起吧。”棲川慄好看地笑著,“小姨又不不是小女生了,不會那麼容易就吃醋的,請你放心啦。”
多崎司一臉無奈地看著她。
梳著貴婦髮型,一身莊雅的白色和服,只看外貌拋開內在性格來看,棲川慄這人是一位無可挑剔的貴夫人。
“小姨怎麼會有時間開看高中文化祭?”
“本來沒時間的。”棲川慄頗為苦惱地噘起嘴唇,“不過車子路過校門口時很不幸地爆胎了,小姨就只好進來逛一逛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