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很迷人。”
“不壞。”星野花見笑著說,“沒有多餘的肉,腹部不見皺紋,面板非常有彈性,看來還可風流一段時間。”
說到這裡,她把手放在多崎司臉頰上:“不過這些都會在某一天突然消失,是這樣的吧?就像一條線斷了後,再也不能復原了。”
“不會消失的。”多崎司緊緊摟著她的身體,將這溫煦刻入心中。
“總感覺我們兩個就算分開了......”星野花見停頓了下,臉埋進他的肩膀:“在十年,或者二十年後,也會以某種奇怪的方式相逢。”
多崎司把下巴抵著她的頭髮:“說得就好像狄更斯的那樣。”
“你喜歡狄更斯?”
“嗯,算是最喜歡的一名作家。”
“我不喜歡。”星野花見搖了搖頭,嘟囔著說:“死亡、女性、傷感,狄更斯的永遠都缺不了這三個要素,都蠻具有悲劇色彩的。我就看不得這些東西,喜歡快樂一點的,喜歡圓滿大結局的。”
“悲劇才夠深刻嘛。”多崎司雙手感受著她富有彈性的身體,還有最愛的水滴形,感慨地說道:“情要變慘事,遺憾出詩意。”
“原來是這樣。”星野花見若有所思地點頭,問他:“那把男主角捅死,也算是詩意的行為了?”
多崎司手上一僵,趕緊安分地移動到她的腰上:“可以換種詩意嗎,比如說看月亮數......”
“比如說套上麻袋沉入東京灣?”
“......東京灣到底得罪了誰,怎麼每個人都想填它?”
“少給我胡扯!”
星野花見沒好氣地咬了口他的肩膀,力道不重不清,疼得多崎司咬緊了牙關,但又不至於咬出血來的程度。
“想直接咬死你。”
說著,她移動嘴唇,一口吻在多崎司的鎖骨上。
長長的頭髮落在他的胸口。
多崎司舒適地閉上眼睛,品味這個吻的感觸。想新宿御苑的涼亭、想繡著花與鹿的手帕,想小櫻一家道場旗杆上飄揚的鯉魚旗。
自己是真的無法離開她......
悄然睜開眼睛,多崎司把手繞到背後解她的,尋找內衣的掛鉤。
摸索了一會,星野花見鬆開口,黑暗中靜靜凝視著他。
“上面一點。”她說。
移開這層障礙,兩人緊密地貼在一起。
星野花見笑著說:“人生這東西也真是不可思議啊。”
隱隱約約的柔光照著她的臉頰,是窗外照進來的月光,她的眼睛也映著光,溫和、柔軟,如春天陽光般溫情脈。
“謝謝你。”多崎司說,“謝謝你剛才吃飯時沒有鬧起來。”
“那麼好吃的食物,怎麼可以辜負!”
星野花見把頭放在他胸口,身體緊緊貼來,微弱的呼吸聲中,有溫馨的溼氣撥出。
“不過這是最後的溫柔了哦。”她補充道。
多崎司伸手抱過她,感受著她的顫抖的同時,在心裡思考自己算是怎樣一個人。
問題沒這麼簡單,不是三言兩語解釋清楚的。
夾著這中間的自己到底算什麼呢?
如此想著,有些黔然神傷。
多崎司明白,假若再次置身同樣選擇,自己還是會重蹈覆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