慄山櫻良手抵下巴,閉目沉思。
過了三秒,她開口說道:“你直接說島本老師已經青春遲暮不能再拖延了不就就行了麼,扯什麼黃瓜!”
多崎司小聲逼逼:“這不是為了更生動一點麼。”
慄山櫻良冷冷瞪著他:“繼續說!”
“還有一點那就是......”
說到這,多崎司心虛地停頓了下,拿起酒杯咕嘟咕嘟一口氣喝了半杯葡萄酒,才像是找到了勇氣般重新開口:“在這以前我從來不知道島本老師是一個如此溫柔的被動者、溫順著來又誘導下去的被動者,就連她的身體,都是溫馨得簡直令人陶醉的被動之身。”
“荒唐,真是荒唐。”
慄山櫻良深深嘆了口氣,閉起眼睛:“你這套說辭,和我爸出軌時候說的簡直就一模一樣!”
多崎司眨了眨眼,小聲道:“如果你不理解這種心思,不妨去看一下渡邊淳一的《失樂園》。”
“沒興趣!”
慄山櫻良像是失去談話興趣似的,打了個小哈欠,然後睜開眼問他:“接下來你要怎麼辦,一直瞞著花見姐?”
“不會一直瞞著。”多崎司搖頭,“等時機到了,我會向她坦白的。”
慄山櫻良嘲諷似的一笑。
“還請你給我一點時間。”多崎司說。
慄山櫻良再閉起眼睛,雙手撐著額頭:“不想和你說話了。”
“不能相信...”她用微弱而乾澀的聲音接著說,“怎麼也不能相信你居然真的會這樣......你為什麼不和我撒謊啊,撒謊有什麼不好的?撒謊往往是高興快樂的流露,也算得一種創造。一個會撒謊的人往往是身心舒暢,精力充沛的,可以不把頑強的事實放在眼裡,覺得自己有本事跟現狀開玩笑。你和我撒謊不行嗎?這樣我起碼認為你有信心可以處理好所以的事情......”
多崎司無言地看著窗外。
海面上懸浮著一輪明月,夜風暖和得出奇,四周充滿令人倦怠的氛圍,草叢中蟲聲四起。
慄山櫻良沉默了許久,抬頭看他:“這是不地道的,荒謬可恥的。你不這樣認為?
“的確如此。”多崎司說。
她再次強調:“非常非常可恥。”
“是的。”
“荒唐透頂,透頂!”慄山櫻良帶有哭腔地說,攥起拳頭在桌面上連錘了幾下:“我現在不想和你說話,但今晚還沒完!還有,我現在要一個人出去轉一轉消消氣,你別指望我會這麼輕易原諒你!”
說罷,她一路小跑到門口套上那雙高跟鞋,匆匆離開。
要不要追上去?
多崎司思考了很久,都沒有動身。
算了,他心想,部長大人的性格固執得很,除非她自己願意否則別人很難打動她。而且自己現在也沒那個臉......
站起來,舒展了幾下身體。
多崎司站在床邊,望向湘南海面發呆。
路燈和車燈照亮的海岸大道婉蜒向前延伸,亮光格外醒目。江之島在上的燈塔在黑夜中放射著光芒、緩緩地時明時滅。
“哈嘍~kiki!”
身後傳來小可愛活潑清脆的叫聲,多崎司揉了揉臉頰,帶著笑意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