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著了。”
多崎司翻了個身,把被子裹緊。
開玩笑,好不容易才進了空調房,打死也不回自己房間焗桑拿。
風變大怎麼了?
它再大能比空調還涼快?
慄山櫻良揉了揉脹痛的額頭,面對充分展現出男人無賴一面的多崎司,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發洩似地踩了多崎司一腳,她拿起一本書,塞上耳機,靠著床頭燈閱讀。
多崎司瞄了一眼。
一直偷偷留意他舉動的慄山櫻良表情瞬間變得警惕起來,雙手抱胸:“你想幹嘛?”
“忽然想知道你現在在聽什麼歌。”
慄山櫻良扔了一邊耳機過來,冷笑道:“反正你又聽不懂。”
多崎司戴上耳機,眼神一亮,跟著前奏念道:“離開書店概時候,我留低咗把遮,希望拎咗佢返屋企個系你。”
(離開書店的時候,我留下了一把傘,希望帶它回家的那個人是你。)
“……”慄山櫻良愣神片刻,接上他的話:“2000年0時0分,電視直播紐約時代廣場概慶祝人潮,我有冇見過你?”
像是對臺詞一般,多崎司接著說:“如果我認識你的話,今年聖誕我會收到什麼禮物?”
“這間餐廳,這隻水杯,你有沒有用過?”
“我從布魯塞爾坐火車去阿姆斯特丹,望著窗外飛過的幾十個小鎮,幾千裡土地,幾千萬個人,我懷疑我們人生裡唯一可以相遇的機會,已經錯過了。”
“新唱片你買了沒?”
“我懷疑那次,身音沙啞的那個是你。”
“我認得你的字跡。”
“我由亞洲,一直飄到南美洲。”
慄山櫻良噗嗤一下笑了出來,像是捕捉到新鮮事物的風姿般,著實是令人快慰的時刻。
“你怎麼會廣東話?”多崎司問。
“有一段時間沉迷王家衛的電影,花了三個月去學。”
“三個月就學到這程度,了不起。”
“你呢?”
“我?”多崎司雙手叉在腦後,盯著天護板:“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天生就會。”
慄山櫻良發出“呵呵呵~”的笑聲看著他,眼神充滿了嘲諷,但臉蛋依舊很可愛。
香氣四下飄溢,女孩兒美如夢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