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間頓時安靜下來,一個個大漢都驚愕地看向自己的老大。
多崎司也有些懵,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星野剛雄一隻手攬著女婿的肩膀,另一隻手逐一指過席間眾人:“我知道你們有些人在私底下討論,說多崎只是一個被包養的小白臉,說多崎沒有能力報答花見。今天我就把話放這裡了,他可以放棄棲川家少爺的身份,選擇繼續留在小櫻一家,這就是對花見最好的報答!這女婿我認了,你們誰敢再繼續議論他的是非,我就砍死...嗝~!”
噗通一聲,門口有人摔倒。
剛上廁所回來的鈴木圭太爬起來,尷尬地朝眾人笑道:“醉了,醉了。”
多崎司笑了下,打心底裡覺得老師一家人真好。
姐姐和妹妹就不用多說,這個岳父大人同樣很好。從小人物一路摸爬滾打上來的他絕對是個狠角色,但在面對家人的時候卻一點威嚴都沒有。
自己都被手下們議論說打不過老婆,打不過女兒,卻一點也不在意。但女婿被人討論是非的時候,就會吹鼻子瞪眼地罵人。
還有慈祥卻不失嚴厲的奶奶、無法見面但估計性格和大女兒很像的岳母大人、就連聰明活潑的狗狗,多崎司都覺得自己很喜歡。
胡思亂想期間,一隻酒杯遞到他面前。
岳父大人喊道:“多崎,陪我喝一杯!”
“不...我是來勸你別喝的。”
“今兒高興,必須得喝。”
多崎司咬了咬牙接住酒杯,心想岳父大人今天幫自己維護了面子,就陪他喝一杯吧。
“汪!”
邊牧犬叫了一聲,死死咬住多崎司衣袖。
“海軍乖,我就喝一杯。”
多崎司安撫狗狗一聲,用另一隻手接過酒杯,一口乾掉。
“夠爽快!”一個大光頭迅速給他重新倒滿酒,同時舉起自己手中的酒杯:“多崎君,我南勇迫也敬你一杯,不為別的,就衝著你可以放棄棲川家少爺的身份!”
這個大光頭,多崎司有印象。
小櫻一家負在舞伎町那一塊的話事人,曾多次說過要帶多崎司見識一下他罩著的那幾十家風俗店。
“汪!”
“海軍乖,我再喝一杯就不喝了。”
邊牧犬眨了眨眼,覺得人類的話不太可信。
第二杯下肚,酒量不算好的多崎司開始有些懵了。
星野剛雄又給他倒滿一杯,“你知道我最滿意你的地方,是什麼嗎?”
多崎司搖了搖頭。
“就是你不貪!”星野剛雄咬著舌頭,口齒不清地說:“你被鹿見叫人收保護費那事,我查過了,那時候的你窮得都快吃不起飯,但那個飛機頭的錢,你為什麼不拿?”
“那不是我的錢。”多崎司費力地回憶著,“德國哲學家尼采曾經說過,當你凝望深淵時,深淵也在凝望你。如果我因為吃不起飯,用武力搶奪了不屬於自己的東西,那下一次,我就會做出更大膽的行為。一個人的道德底線打破過一次後,總是會更輕易地去打破第二次,第三次......”
“說得好!”
星野剛雄痛快地吼了聲,威嚴的眼神掃過四周:“我們小櫻一家這些年發展的順風順水,其中最大的原因,就是因為我不貪!收保護費賺錢嗎?賺!放高利貸賺錢嗎?賺!但還有很多東西比這更賺錢的,比如你們經常叫我乾的軍火、粉。那些東西能碰嗎?能,但犯法,會死很多人的!”
鈴木圭太眼神閃爍了下,垂下眼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