慄山櫻良略微聳了下肩:“你不是已經猜到了嗎?”
“我是猜到了,不過後來我仔細一想,不能完全排除你是個百合的可能性。”
“為什麼?”
多崎司斟酌了片刻,小心翼翼地問:“你媽媽...是因為什麼自殺的?”
“抑鬱症。”
“抑鬱症的原因呢?”
“我爸出軌。”慄山櫻良目光清冷,語氣淡到像是在陳述一部狗血電影的劇情。
“所以嘛...我不能排除你有百合的傾向。”
“就算是也與你無關。”慄山櫻良歪頭看了他一眼,“你自己不珍惜的東西,還想攔著別人珍惜?”
“我怎麼會攔著美少女貼貼。”多崎司把傘往她那邊斜過幾公分,笑著說“我也希望二宮在東京過得開心點,所以拜託慄山同學替我照顧好她了。”
慄山櫻良評價道:“無恥!”
“也只能這樣啦,德國哲學家叔本華的《豪豬理論》知道不?”
“知道。”
多崎司感慨道:“把雙方距離控制在一個範圍內,既扎不到彼此又可以互相藉以溫暖,這是一件很難的事啊。”
慄山櫻良抱著雙臂,陷入思考狀態。清冷的眼眸裡時而泛起輕微的漣漪,輕微得幾乎捕捉不到。
五分周,兩人走到最近的一家便利店,店門前很冷清,只有成群的水蟻在LED招牌下飛舞。
“麻煩拿六罐朝日啤酒。”
櫃檯裡的工作人員瞪著著穿著高中制服的兩人,嚴肅道:“麻煩出示你們的身份證明。”
“……”
天才少年和天才少女灰溜溜地走出店門,一陣狂風吹過,樹枝與樹枝相互摩擦的聲響,聽起來就像是城市本身在大聲地在嘲諷一樣。
走回到音像店門前,雙方同時轉頭看了對方一眼,視線相交,讀懂了對方眼裡的內容後,兩人都捂著肚子笑了起來。
全日本最好的私立高中裡成績最好的兩個天才,居然忘記了便利店不允許向未成年人售賣酒水這條人盡皆知的規定。
說出來,有種蠻很別緻的喜感。
對此,多崎司評價道:“就像是美人魚在海里被水淹死了一樣好笑。”
“不行...喘不過氣來了......哈哈哈”
慄山櫻良一手捂著肚子,另一隻手不停地拍著胸口,笑得完全停不下來。
誇張的笑聲引起了房東大叔的注意,他從店裡跑出來,奇怪地問:“你們兩個怎麼了?”
多崎司一邊輕輕拍打小平板的後背,一邊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酒啊...,等等,我這有。”
藤原大叔跑進店內,很快就提了一個袋子出來。
“謝謝大叔。”
多崎司伸手接過,看了眼,是幾罐啤酒。
“少年喲...節制一點。”藤原大叔拍了拍他的肩膀,臉上盛開著男人都懂的奇怪笑容:“明天還要起來的,可別上不了學。”
“安心啦,我們只是隨便喝點。”
拜別房東大叔回到屋內,多崎司把袋子放到桌面上。
慄山櫻良就迫不及待地把手伸進袋子裡,兩秒後,她臉色怪異地掏出一個盒子。藉著屋內柔和的燈光,她清晰地看到印在包裝盒上的字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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