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晟開啟窗戶,見到樓下的大媽正在大聲嘮嗑,放下心來。
之前他雖說沒有怨恨,但對吵鬧的大媽們不可避免的抱有一些意見,希望她們早日離開這裡,或者將嘮嗑的時間往後移一移。
而現在,秋晟希望大媽們每天如此,如果可以的話,再發展幾個大媽。萬一原先的三個大媽出了什麼事情,也不至於影響到每天早上的吵鬧。
六樓的少女,此刻一定戴著耳罩在睡覺吧。
他關上窗,走到門外,一個室友正巧開了門,他衝著對方點點頭,對方也衝著他點點頭,算打過招呼。
他們雖然碰見過很多次,雖然距離只有一面牆壁,但從未交流過,也不想交流。最初兩人還互相問聲早,不知道誰先用了點頭示意的方法,於是省了言語。
走到樓道里,秋晟假裝忘了東西,匆忙往回。等那個室友下樓沒了蹤跡,他在樓道里聽一會兒,快步上樓。
他剛剛在聽樓上有沒有動靜。
他在三樓,少女在六樓,一樓兩戶人家,除了少女家對面的那戶沒有人,其他屋子都有人居住,一共四戶人家。
如果這四戶人家發現他上了樓,雖然不會想到他闖入了少女的家中,但終究會留下懷疑的種子,要是少女某天發現了他,報了警,警察就會鎖定他。
踏上六樓的地面,秋晟鬆了口氣,他輕輕敲了門,等十秒再敲一次,又等半分鐘,才掏出鑰匙開門。
少女正如秋晟所想的那樣,戴著耳罩睡在床上。
今天她的姿勢不是躺,也不是趴,而是抱著被子,蜷縮著。
隔音耳罩的厚度不小,側著睡會壓著腦袋,少女沒枕枕頭,枕在柔軟的被子上,減輕了這種感覺。
坐在自己的常用座位,秋晟觀察少女,少女今天穿的是一套藏青色的短袖短褲,衣服寬鬆,應該是睡衣款。
她面朝陽臺,弓著的背顯出曲線。
秋晟突然想走上前,順著那曲線滑動手指。這不是出於情慾,只是單純的,突然冒出來的想法,就像見到弧度完美的雕塑,不自禁的伸手摸一摸一樣。
他移開視線,瞧屋內別的東西。床上沒有枕頭,枕頭在地上躺著,不知道是少女睡姿太狂亂,把枕頭踢到了地上,還是昨晚她有什麼不順心的事情,拿枕頭出氣。
除了枕頭,還有一個地方有所不同。秋晟身邊的床頭櫃上,多了一個檯曆。
檯曆一頁有一整個月份的日期,每個日期佔一個小格,小格里還有農曆,表格能看出周幾。
八號日期前的小格子裡都畫了一個叉,秋晟根據經驗猜測,肇事者就是檯曆旁邊的黑色水筆。
是少女畫的嗎?她怎麼畫得那麼準?聽可聽不出小格子的位置。
秋晟仔細打量,原來每個小格子裡的日期是凸出來的,可以透過手指感覺出數字。
六月八日是今天的日期嗎?所以前面的都畫了一個叉。
從六月一日起,秋晟的注意力幾乎都放在了盲女觀察上。他盯著八號的小格子。
8,初六,週六。
週六放假,他可以在這觀察少女一整個上午。
少女躺著不動,從經驗來看,她會在九點到十點醒來,現在是七點五十五,還有一個多小時。
在這段時間裡,秋晟通常會回想一些小時候的事情。
在少女的房間外,秋晟從沒想過回憶過去,如果無聊,他會幹些無聊的事情,比如刷短影片,比如看些小說。
短影片和小說都是會誘拐注意力的東西,不適合在作案的時候看,所以現在只能想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