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社的緊急會議結束了,格里莫廣場12號不再是鳳凰社的指揮部,但這座老房子還沒有退出歷史舞臺,它將會被賦予全新的意義。
幾天後的一個深夜,艾達出現在一條骯髒的河流旁邊,兩岸雜草蔓生,垃圾成堆。河岸旁有一條窄窄的卵石巷,一排排老舊的磚房在夜色下顯得分外陰森。
沿著小巷前行,艾達走入名叫蜘蛛尾巷的街道,停在最後一幢房子前面。白天時法律執行隊搜查了這裡,因為這幢房子屬於西弗勒斯·斯內普。
最近一段時間,魔法部對斯內普進行了全力搜捕,但他和其餘食死徒一樣,都像是躲進了陰溝裡,半點訊息都沒有,如同人間蒸發似的。
解除魔法部留下的報警措施,艾達擰開房門,走進這幢被搜查得亂糟糟的房子:古舊的黑色或褐色的書籍散落一地,桌子、扶手椅也傾倒在地。
室內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將燃亮的蠟燭飄浮在半空,艾達又揮揮手扶起沙發。坐在磨損到起毛的沙發上,艾達翹起了二郎腿,彷佛她才是這裡的主人。
當蠟燭燃燒過半,破舊的房子裡響起一陣腳步聲,假寐的艾達睜開眼睛。
一個男人走進小小的客廳,他的長髮烏黑,像簾子一樣披在兩邊,中間是一張灰黃色的臉和一雙烏黑的眼睛。
“好久不見,教授。”
“我現在已經不是教授了。”斯內普自嘲道,“我只是個殺人兇手。”
藉著微弱的燭光,斯內普安靜地打量著艾達,這是兩人自那次“告別”後第一次交談。短短數月,卻恍若隔世。
“不得不說,這次的見面十分冒險,你的主子不會發現吧?”艾達問道,“需要提前幫你挑選好墓地嗎?”
“託鄧布利多和你的福,黑魔頭現在很信任我。”斯內普說道,“我的處境暫時還不需要你來操心,你不如好好想想接下來要做什麼。”
艾達起身離開沙發,繞著斯內普轉了兩圈。
她說:“教授,我一直在想,鄧布利多教授為何會如此信任你,乃至將自己的生命交託到你的手上。”
即便知道鄧布利多的死亡無可避免,但他對斯內普的信任程度還是會讓人感到驚訝。鳳凰社的人也不止一次向鄧布利多詢問過,他總是暗示他有牢不可破的理由信任斯內普。
信任是奢侈的,信任一個人到鄧布利多這種程度更是少見,這要是被格洛弗·塞西爾知道了,估計他都能從墳地裡揭棺而起。
“你不需要知道。”斯內普沒有在意艾達的目光,他坐在了空出的沙發上,“我以為你的好奇心會隨著年歲的增長而減少,但它……絲毫沒有變少。”
好奇心這個事斯內普說了能有八百回,艾達都聽倦了,屬於是屢教不改這一範疇了。
斯內普的面部表情毫無變化,黑色的瞳孔一如既往的深邃。
作為諜王,作為大腦封閉術大師,幾乎沒有人可以窺視斯內普的內心世界。伏地魔不行,艾達也不行,只有哈利·波特做到了。
揹著手的艾達在客廳裡踱步,她一邊走,一邊說:“既然你不願意提就算了,我也不是一定要知道。好奇心確實沒有變少,但我已經學會了剋制。”
“真是驚人的成長!”斯內普語帶嘲諷,嘴角扯出的笑容更是將嘲諷度直接拉滿。
艾達停下步子,不滿地看著斯內普,她這麼善解人意就換了一句嘲諷回來,是不是太過分了!
“你的那些朋友們最近在做什麼?”艾達問道,現在不是鬧彆扭的時機,“他們太安靜了,安靜得讓人很不安。”
“除了那些擾人的襲擊,暫時不會有任何大行動。”斯內普回答道,“鄧布利多雖然不在了,但你還在。你的存在讓黑魔頭很是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