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魯姆掙扎著起身,又十分費力地攙扶起卡卡洛夫,三個人這才得以離開禁林。
見到眾人都走遠了,艾達低聲問道:“教授,我們要重新搜查一遍嗎?”既然知道了穆迪的身份有假,他的搜查結果自然是不可信的。
鄧布利多沒有動,也沒有回答艾達提問,而是問道:“你聽到他剛剛說了什麼嗎?”
“聽到了。”艾達回答道,“他說自己的木腿走得太慢了,他強調了兩次。欲蓋彌彰。”
阿拉斯托·穆迪是一個驕傲的人,他不會拿自己的身體缺陷當作藉口的。再者說,穆迪已經瘸了很多年了,他可能不喜歡自己的缺陷,但他應該早就習慣了假腿的速度才對。
“他是故意說給我們聽的,再加上他還在城堡裡遇見了西弗勒斯,他將一切都撇得很乾淨。”鄧布利多說道,“極力證明自己是清白的。”
“可是,我們之中沒有任何人表現出過對他的懷疑。”艾達接著說,“他的解釋反而成了掩飾,掩飾他自己的心虛。”
鄧布利多走向穆迪最初尋找克勞奇的方向,艾達跟在他的身後。
“時間緊迫,他可能是匆匆動手的,安排的必然不夠妥善。”鄧布利多邊走邊說,“所以我就在想,他會不會主動提出去找克勞奇。”
穆迪確實是這麼做的,面對鄧布利多拋下的餌,穆迪毫不猶豫地一口吞下。
要知道那時穆迪才剛到禁林,他只是從鄧布利多口中知道克勞奇不見了。他既沒有詢問哈利,明明哈利才是第一目擊者,也沒有詢問艾達,艾達是第一個到達現場的人。
穆迪什麼都沒問,他直接就去找巴蒂·克勞奇了。一點奇怪的地方,就足以被無限放大,更何況他在鄧布利多和艾達眼裡本就是冒名頂替的。
兜兜轉轉,鄧布利多和艾達並沒有在附近發現巴蒂·克勞奇,甚至沒有找到一點痕跡,就好像克勞奇憑空蒸發了一樣。
“教授,巴蒂·克勞奇還活著嗎?”艾達問道,雖然問的是還活著嗎,實際上卻是在說克勞奇應該已經死了。
方才穆迪去尋找克勞奇的時候,應該將他之前來不及清理的痕跡,都清理乾淨了,不留任何痕跡。穆迪放心離去,正是因為他自信鄧布利多什麼都發現不了。
鄧布利多沒有說話,他扶著身旁的一棵樹,抬頭仰望夜空。只是禁林裡的樹木大多高大茂密,他只能在樹葉的縫隙中看到零星的天空。
“艾達,黑暗就要降臨了。”鄧布利多輕聲說道,“他來的很快,或許是明天,或許是後天。你的心做好準備了嗎?”
沒有正面回答,其實就是最好的回答了。不管原因是什麼,父囚子,子殺父,都是人倫慘劇。艾達甚至開不出“父慈子孝”的玩笑來。
“我想我們最終一定會獲勝的,不是嗎?”艾達說道,“就像拂曉總會到來,驅散夜晚的黑暗。”
“說得好。”鄧布利多收回手,接著說道,“我們回去吧。我想我需要及時調整一下我們的計劃了。”
說著,兩個人便一同離開禁林,返回城堡。在回程的路上,兩人誰都沒有說話。
直到兩人抵達門廳時,鄧布利多突然不著邊際地說道:“艾達,在對抗伏地魔這件事上,無論西弗勒斯做了什麼,你都要無條件地信任他。”
撓頭,好端端地怎麼說這個,艾達有些不解,她問道:“教授,怎麼了?”
“只需要記住這句話就好。”鄧布利多再次強調道,“在對抗伏地魔這件事上,你要無條件地信任西弗勒斯,不管他做了什麼。記住了嗎?”
艾達認真地應道:“我記住了,無條件信任斯內普教授,無論他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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