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相隔甚遠，碑骸尊者僅僅看到這浮動的白霧，都情不自禁沉淪在幻境中，就連混沌城主自己，意志足以媲美宇宙最強者……此刻極度凝聚的意志意識都有了一絲鬆懈的跡象。
「靈魂幻術，好可怕的靈魂幻術。」混沌城主難以置信。
「這裡可是原始宇宙，所有秘法威能都會被限制在六階頂尖！我還有巔峰靈魂類至寶護體，按理來說，根本不可能受到影響。」
「可是，可是，我竟然連這一絲餘波，都會受到影響？哪怕是最擅長靈魂攻擊的蟲族女皇和虛真魔神，都不可能做到這一點。」混沌城主完全震撼了，「林衍師弟他，竟然在靈魂幻術上有著如此可怕的造詣？」
這確實出乎了他的意料。
雖然說他們的老師「原祖」最強的就是靈魂攻擊，但是一眾弟子中，唯有黑暗之主在這方面最為出色，也只是學到原祖的一絲皮毛。
至於林衍……那得追朔到界主時期了。
後來從未展現過任何靈魂攻擊手段。
「當初林衍師弟擊殺影鍾魔主，全宇宙海都誤認為他在靈魂攻擊方面極強，直到炎冰域這一役，展現出十階實力，這一論調才被推翻。」混沌城主看著這一幕，苦笑不得，「結果……他們還真蒙對了？」
這可不就是靈魂攻擊方面極強嗎？
雖然混沌城主無法確定林衍在靈魂秘法上的高度，但是已然帶給他一絲當年原祖的感覺。
「或許，真的能夠做到。」
「那襄，一定要醒過來啊。」混沌城主默默道。
……
《千眼傳承》！
這乃是根據第二天賦「夢魔之術」所選擇的一套傳承，最是擅長操控幻境。
相對神王層次的《末法之眼》，《千眼傳承》難免要稍許遜色，但論起極限威能，也足以媲美九階頂尖。
尤其配合林衍那「超脫一切概念束縛」的心境，同樣稱得上是一門「宇宙海無敵」的手段。
星獄魔主連宇宙之主都不是，林衍倒也不在乎其威能是否被原始宇宙限制，更考驗的是「幻術流」更核心的東西。
在那白色煙霧滲透進黑色晶石人影后，星獄魔主的意志意識自然沉淪在幻境中。
只是……
林衍眉頭微皺：「星獄魔主已經忘卻了人類的記憶忘卻一切，沉睡中的他認為自己就是一顆黑洞，就連我施展出幻境，也不足以改變這一點。」
星獄魔主在無比漫長的時間裡，身化黑洞欲要探索更深層次的奧妙，從而取得「宇宙之主」的最終突破。
可並非潛修就沒有風險，強大的力量是要更強的意志來駕馭的。
故而才有瞭如今的局面。
哪怕沉淪在幻境中，星獄魔主依舊是以一顆「黑洞」的形式而存在，這和真正的死亡其實已經沒有太大區別，因為他的意志意識和「黑洞」完全契合……反而忘記了曾經身為人類的一切。
而林衍要做的，就是喚醒他身為人類的烙印，喚醒他的記憶，讓這顆冰冷的星辰重新甦醒。
「嗡……」
林衍站在那一動不動，身後的千眼煙獸虛影不斷釋放著白霧，這白霧滲透進星獄魔主神體內每一份神力中的生命印記。
白霧浮生幻滅，隱隱顯現出各種浩大神秘的古老圖紋，試圖引動星獄魔主的情緒。
或是遭受最嚴酷的刑罰，彷彿無數的針一次次穿過，滾燙的烙鐵烙印上去，或是閃動過和他相關的諸多存在種種景象，喜、怒、哀、樂、悲……每一種情緒都直指靈魂最深處。
時間一天天過去。
混沌城主則是盯著那黑色晶石人影，眼中掠過一絲擔憂很快又掩埋到心底：「終究……還是做不到嗎？」
隨著時間，他的心也漸漸沉了下去。
或許，這就是那襄的命吧。
……
白霧幻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