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燈道人眼神之中閃過一絲驚駭。
一拳秒殺了開天闢地之後的第一隻黃鼠狼，對於燃燈道人來說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並不是所有開天闢地的第一隻生物，都能夠如同孔宣那樣擁有五色神光的天賦神通，這隻黃鼠狼雖然有三味神風，以及不知道多少萬年積蓄的毒氣，但在本質上還是一個弱雞。
至少在準聖這個層面上是弱雞，強力一些的大羅金仙，諸如廣成子、金靈聖母、三霄娘娘這種級別的，也能夠輕而易舉的殺死。
不僅僅是天賦神通上的差距，修行資質上也有極大的差距，孔宣在修行之道上，已經無限接近於準聖的境界，而這隻黃鼠狼只是初入大羅金仙的水平，和之前被準提道人輕易秒殺的長耳定光仙等隨侍七仙差不多。
實力弱被秒殺是正常的，但燃燈道人驚駭的關鍵在於，他看不懂吳彥的這一拳。
這是什麼拳法？
這拳法之中的道，為何如此奇怪？
修行這種事情，到了成仙這種境界的時候，就已經開始要感悟天道了，無論是神通道法，還是修行的根本功法，或者是煉製使用的法寶神兵等等，都會蘊含一些天道的規則，以便於增添威能。
但以燃燈道人這種開天闢地之後，就已經誕生的先天人族的閱歷，卻從未見過吳彥這一拳之中蘊含的道。
這怎麼可能？
我都沒見過，你區區一個人王，年齡不過幾十歲而已，就見識過並且感悟到了？
和燃燈道人有同樣感覺的，還有慈航道人、懼留孫、玉鼎真人等闡教金仙，以及西岐關上那些最強幾個妖王，餘者皆不明這一拳的真正意義所在。
事實上，這並不是燃燈道人等大能們見識淺薄，而是因為世界存在的規則不同。
這個世界沒有黑洞。
真正的恆星就是太陽，有且唯一，永恆不滅。
漫天的星辰，並非正常宇宙世界中的無盡恆星，它們只是星辰而已，也可以用周天星宿來形容，能夠發光只是因為天地靈氣，以及開天闢地之後由盤古確定的規則而已，自然也就不存在恆星的演化過程了。
盤古眼睛所化的太陽，如果像是正常宇宙世界中太陽系的太陽一樣，那又有什麼來演化成比太陽更大的無盡星辰？
但世界的存在規則不同，不代表有些規則就無法適用。
光的速度比聲音的速度快，人可以飛的比聲音的速度快，水往低處流，花開花落，春種秋收……等等，都是所有世界幾乎通用的規則，黑洞現象在這個世界裡也是一樣。
沒有可以自然演化成黑洞的恆星，那我就打出來一顆恆星，讓他直接演化成一個黑洞。
吳彥打出這一拳的時候，心中就是這樣想的。
他之前用認真一劍這樣的劍法時，劍光璀璨輝煌猶如大日，就相當於是恆星誕生和照耀世間的過程，而現在的一拳，也只是直接略過了這個過程，或者說是在剎那之間完成了這個過程。
於是大日演化到了壽命的終結，經歷了超新星爆裂、中子星的演化過程，最終了能夠吞噬一切的黑洞。
黑洞不是一個洞，但可以像是一個洞。
“師父，不知道我……頂不頂得住啊。”
楊戩站在玉鼎真人的身邊，語氣有些蕭索的問了出來，他並沒有感受到這一拳的真正本質，但卻感受到了恆星演化至終結的過程中，讓世界為之寂靜的大恐怖。
以及，吳彥那一聲還有誰之中的大氣魄。
“可能頂得住，也可能頂不住。”
這不是玉鼎真人的回應，因為玉鼎真人也不確定這個問題，而是燃燈道人的回應。
眼神之中的驚駭之意已經消失，燃燈道人轉過頭看向了楊戩說道：“你和紂王功法、境界都是相同的，從道理上來講，你的修行時間比他長，實力自然是要優勝於他的。但他有人王的身份，手中人王劍頗為不俗，更有人道氣運庇護，所以你應該是打不過他的。”
“可天命是滅商興周，你現在同樣也身負大氣運，所行之事也是順應天命，你的三尖兩刃刀也是我闡教有名的神兵，不比他的人王劍弱。而今我和你師父，以及你的師伯師叔們，又都在此壓陣，在氣勢上你也不應該弱於他。”
“天上面，更有四位聖人在看護著，無論勝敗，以你的命格都不會死在這裡。所以你現在不應該懼怕，而是應該放手一搏，今日之戰後，你當為我闡教第一戰將，也可為西方教第一戰將。”
楊戩聽的有些懵，他總感覺這燃燈師伯像是什麼都說了，又像是什麼都沒說。
簡而言之，廢話連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