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普通弟子的嵩山劍法,難道是嵩山派的不傳之秘?嘖嘖嘖,嵩山派可真大方啊。”
丁勉等人怒視聲音傳來的方向,可週圍的人實在是太多了,人擋人的情況下,他們也不知道這些話到底是誰說出來的。
再說了,今日最主要的還是找嶽不群的麻煩,就算弄不死嶽不群,也不能讓嶽不群成為五嶽盟主,更不能讓嶽不群做到左冷禪以前一直想要做,但始終沒能成功的事情,那就是把五嶽劍派合併。
這個時候得罪江湖散人們,那就是相當於把他們逼到華山派的陣營中。
“歐陽全,演技還不錯啊。”吳彥好歹也四十多歲的心理年齡了,一眼就看穿了這歐陽全其實學會了嵩山派的劍法,裝出這種模樣的目的就不言而喻了,呵呵了兩聲說道:“你是不是真的以為,你以退為進的演練了嵩山派的劍法,就坐實了你是嵩山派弟子的身份?”
他怎麼知道我是在以退為進?
暗中偷學了嵩山派劍法的歐陽全,目光之中再次出現了震驚的情緒,他總感覺他的每一步,都在嶽不群的算計之中。
可事實上,不過是吳彥壓根就沒打算靠這一點,來證明他就是東廠千戶歐陽全。
嵩山派劍法而已,這麼多年,嵩山派的弟子難道就沒有一個私自外傳?
別說嵩山派劍法了,五嶽劍派哪一派的常規劍法,江湖中人想要學的話,花費些心思也能夠找到路子學會,更何況是東廠千戶歐陽全呢?
之所以提出這一點,也是為了試探一下歐陽全的準備有多充分。
現在看來,局勢對於吳彥有些不利,畢竟他其實沒辦法證明歐陽真就是歐陽全,就是東廠千戶。
“你在說些什麼啊,我完全聽不懂。”
歐陽全裝傻充愣,很像是一個普通的嵩山派弟子,沒什麼江湖經驗,面對嶽不群這種華山派掌門,又是殺了自己掌門的仇敵,憤恨的同時又有些恐懼。
丁勉也後知後覺的想明白了,這才知道自己差點誤了歐陽全的計劃,心中有些懼怕歐陽全事後責備他,也補充道:“嶽不群,你一會說要讓我派中弟子歐陽真演練劍法,以證明他的身份,一會又說什麼會嵩山劍法也不一定是我嵩山派弟子。前言不搭後語,你……”
“你可快閉嘴吧。”吳彥再一次打斷了丁勉的話,說道:“你師兄左冷禪和東廠密謀葵花寶典,結果落了個被東廠殺死的下場,你也是一點都不爭氣,不給你師兄報仇就算了,還步入你師兄的後塵,又與虎謀皮的和東廠合作,我看啊,這嵩山派也該完了。”
這話說出來已經是完全翻臉的意思了,換成是吳彥剛替代嶽不群的時候說這種不符合人設的話,肯定有人心生疑慮。
但經過了襄陽莊的一戰之後,又有葵花寶典帶來的種種變故,很多人覺得有這種變化也屬於正常。
此時局勢又越發的緊張,所以沒人在意這些。
“嶽不群,你……”
丁勉還要爭辯,卻一如之前的被吳彥打斷。
“左冷禪是東廠的人殺的,我親眼所見。”吳彥表情嚴肅了起來,高聲說道:“如果我嶽不群說謊,那就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嶽不群被天打五雷轟,關我吳彥什麼事?
吳彥也知道發個誓沒有多少意義,不要臉的人多了,不差他這一個,江湖中人也不會輕易相信,哪怕他是華山派掌門嶽不群。
果然,丁勉冷笑了兩聲說道:“發誓?我也會啊,歐陽真也會啊,歐陽真,你也發個誓給他看看。”
歐陽真也是個不要臉的,別說東廠本就不是啥左冷禪的兇手,就算左冷禪以及那些嵩山派人士,真的是東廠的人殺的,他也敢發誓。
“我發誓,如果我所言有半點虛假,那我也會被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歐陽全發誓了。
可天空依然晴朗,陽光普照,沒有半點要打雷的意思。
這讓吳彥剛才的發誓沒有半點意義了。
吳彥也爭辯這一點,笑了笑之後說道:“所以啊,說來說去打嘴仗,沒法辨別出真相。就像是你們所有人都知道,當時是我一個人去見左冷禪他們,前後時間不到一個時辰,還有大半個時辰是在趕路。無論是人數還是時間,或者是我的武功,都不可能把左冷禪他們殺光,更不要說,那左冷禪他們是死在火藥、掌法、刀法之下,而我最擅長的卻是劍法,也沒有火藥,而東廠卻有……”
“可你們還是願意相信這個東廠番子的謊話,不願意承認真相的說我是兇手,不就是因為我嶽不群是現在最有資格成為五嶽盟主的人,手裡還有葵花寶典這樣的神功秘籍,更有我華山派之前名不見經傳的紫霞神功秘籍,以及華山派的絕學劍法。”
把水攪渾了的吳彥,又呵呵笑了兩聲,說道:“其實你們和襄陽莊的那些人沒什麼區別,所以,今日我嶽不群和華山派的態度也是一句話,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這句話已經傳遍了江湖,但在場的人裡面,也只有令狐沖等幾個當時在場的華山派弟子,和同樣在場的崑崙派弟子,才在之前聽吳彥親口說過。
此時眾人聽到了這句已經是‘傳聞’中的話,心情也都複雜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