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年輕人訝異了下,“在冰火城中,不認識我的武者屈指可數。”
典韋淡淡道:“我從來沒有見過你,自然不是認識你。”
“也是。”
沐尚白笑了笑,拱手道:“那自我介紹一下,在下沐尚白,沐氏寒派傳人。”
典韋:“你約我來此,所謂何事?”
沐尚白沉默了片刻,眼神逼視典韋,問道:“你和她,到底是什麼關係?”
典韋哂笑道:“你說的她,指的是誰?”
沐尚白臉色微沉:“你不必跟我拐彎抹角,我既然來找你了,一切不言自明。”
典韋:“這麼說,你承認了那些謠言咯?我先問一個問題,孩子的孃親呢?”
沐尚白麵皮抽搐了下,抿嘴道:“已經死了。”
典韋嘆了口氣:“我與她萍水相逢,一起坐船來到冰火城,然後恰好順路,便同乘一輛馬車來到大寧坊,僅此而已。”
沐尚白:“但她把孩子交託給了你,不是嗎?如果你們只是萍水相逢,她怎麼可能把孩子交給一個不瞭解的陌生男人。”
典韋聳聳肩:“女人的直覺吧,可能她覺得我值得信任。”
沐尚白雙眼驟然眯了眯:“她不是那種輕易信任陌生男人的女人,你故意接近她,騙取她的信任,再奪走了孩子,到底在圖謀什麼?”
典韋呵呵:“你的想象力挺豐富的,你覺得我能有什麼企圖呢?”
沐尚白沉默下來。
典韋見此,反問:“你覺得我圖謀不軌是吧?我倒是也很奇怪,她把孩子交給我之後,下了馬車進入沐府,之後再也沒有出來。她不出來要孩子,你也沒有出來找孩子,並且直到今天你才來找我,這又是為什麼?”
沐尚白低下頭嘆道:“我,我一直不知道她把孩子也帶來了。”
典韋冷然一笑:“這麼說,她和你見面之後,甚至沒有來得及告訴你孩子的事,便死於非命了,是嗎?”
沐尚白瞬間面沉如水,眼神散發出一絲森寒,喝道:“如果你真的只是一個無關之人,為什麼要關心這些細節?”
典韋:“你可以說我是無關之人,事實確是如此,我是被莫名其妙捲入進來的。特麼的,老子才懶得管你的鳥事,但受人之託,忠人之事,她讓我幫忙照看一下孩子,我答應了,自然就要做到。實話告訴你,我從來沒打算把孩子交給你,你若想要回孩子,得先問問自己配不配?”
沐尚白:“那孩子與你無關,你最好不要多管閒事,否則後果自負。”
“威脅我?”
典韋抬起一根手指搖了搖,“孩子在我這,我說了算,再說了,那孩子與你有關嗎,你先證明一下!”
沐尚白呼吸一窒。
典韋:“你想要回孩子,我的條件很簡單,你要公開宣佈孩子是你的,給予孩子正當的名分,並保證孩子得到應有的待遇。辦不到這件事,那你與孩子也是無關的,少在我面前耍橫,我典韋不吃你這套。”
沐尚白眉頭擰成一個疙瘩,搖頭道:“我有逼不得已的苦衷,給不了她和那孩子任何名分。”
典韋冷笑道:“一點誠意都沒有,那你跟我談個屁,勸你回去再好好想想,想好了再來跟我談。”轉身欲走。
“且慢……”
沐尚白從懷裡掏出一個小小的方形錦盒,一甩手丟給了典韋。
典韋用袖口接住,疑惑道:“什麼東西?”
沐尚白:“你開啟看了便知。”
說完,轉身走向院牆。
典韋見此,徐徐開口道:“沐尚白,你知道女人的直覺有多可怕嗎?那天她把孩子交給我的時候,或許已經預料到自己不能活著出來了,但她仍然進入了沐府找你。”
沐尚白渾身一顫,一言不發越過牆頭,消失在了視野裡。
典韋掏出一塊手帕,甩了下,彈開了錦盒的蓋子。
霎時間,蓋子裡的東西映入眼簾。
那是一枚黑乎乎的橢圓形物體,像是小石頭,又像是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