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女子隱隱有些激動:“他們聊了什麼,有沒有告訴你他們叫什麼名字?”
車伕:“嗐,他們坐在車廂裡,聊天肯定是聊了,但說話聲音很小,我在外頭,大街上又這麼吵,怎麼可能聽得到呢。”
年輕女子想想也是:“你把他們送到了大寧坊?具體送到了什麼地方?”
車伕:“人是送到了大寧坊,但實話跟你說,那是半年多前的事了,我每天迎來送往的,哪會刻意去記他們具體去了哪裡。人一送到了地方,我就趕緊返回,去街上接送其他客人了。”
年輕女子無語。
不過,她認為車伕沒有撒謊,事實可能就是如此。
畢竟只是萍水相逢的兩個顧客而已,又不是老顧客,車伕吃飽撐的盯著人家不放?
“那然後呢?”
車伕緩緩道:“差不多過去兩三個月後,我突然聽人在講沐尚白始亂終棄辣手摧花的事,這才隱約想起來,那天我接送的那兩個顧客,去的地方好像就是沐府,時間吻合的上。
而且後來,那個女子獨自進入了沐府大門,始終不見出來,我和那個年輕小夥子在原地等了她好半天呢。
所以我才懷疑,被沐尚白殺死的那個小婦人,極有可能就是我那天接送的那位。”
“你們等了好半天?”
年輕女子往前傾了傾身子,“你沒有和那個小夥子聊過什麼?”
“聊是聊了,但我哪記得聊了什麼,都過去好幾個月那時。”
車伕顯然不是那種喜歡胡亂吹噓的人,老實巴交的,知道什麼就說什麼。
年輕女子略默:“那之後呢?”
車伕:“我記得,我把那個小夥子送到了另一戶人家,具體是哪家記不清楚了。”
年輕女子:“那戶人家,大概在什麼方位?也在大寧坊裡?”
車伕:“嗯,肯定是在大寧坊,但我實在想起不來是哪家呢。你也知道,大寧坊那地方全是深宅大院,道路錯綜複雜的。”
年輕女子點點頭:“孩子是那個小夥子帶著的。”
車伕:“這個我倒是記得,那個小夥子帶走了孩子。”
年輕女子:“那個小夥子有什麼特徵?”
車伕:“長得很壯實,手裡提著一個長柄錘,很大那種。”
用手比劃了下,這麼長,這麼大的。
反正他這輩子從來沒見過那麼大的錘子。
年輕女子見此,直翻白眼,搞了半天,敢情兩個大活人你沒有記住,你就記了個錘子!
說話間,馬車駛入城北。
隨後來到了大寧坊。
車伕問道:“小姐,你要去哪?”
年輕女子:“就去沐府。”
車伕愣了愣,沒有多問什麼,抬頭尋了尋路,駕車而去。
到了沐府大門外。
年輕女子卻不下車,伸頭看了看沐府大門,問車伕:“大哥,那天,你也是把馬車停在了這裡對不對?”
車伕點頭:“是這裡沒錯。”
年輕女子:“然後,你親眼看到那女的進入了沐府,對不對?”
車伕:“嗯。”
年輕女子略默,從荷包裡掏出一張百兩的銀票,在車伕面前晃了晃:
“大哥,你再仔細回想一下,那天,你把那個小夥子送去了哪裡?想得起來,這一百兩就是你的。”
車伕深吸口氣,激動了,抬頭看了看四下裡,駕車往前走去,拐了兩個彎,停了下來,攤手道:“唉,我真的想起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