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韋走了過去,來到那排竹屋區拿眼一掃,看到邱廣誠斜躺在竹椅上,正在往身上塗抹某種藥草碾磨出來的汁水。
他的身上似乎起了很多膿包,不知是怎麼回事。
典韋目光略低沉,邱廣誠給他的印象一直是痴漢,情深根種,但他此刻想起了蜉蝣的話,感覺自己把這個人想簡單了。
“師兄,你這是怎麼了?”
典韋走了過去,表情驚訝的看著邱廣誠身上。
“呀,師弟你來了。”邱廣誠喊了句,“快快,幫師兄在後背上塗抹點藥。”
典韋接過那種藥草汁水,聞到了一股刺鼻氣味。
就聽到邱廣誠絮絮叨叨起來:“我真是被花枝那個死丫頭坑慘了,她讓我捉八千隻螞蟻給她,我就找了一個螞蟻窩捉螞蟻,一口氣捉了幾千只,也有很多螞蟻跑掉了。
哪想到,那些跑掉的螞蟻挺記仇的,趁我半夜睡覺的時候,一路追蹤到了我的屋裡,爬到我的身上往死裡咬我。”
典韋無語道:“花枝讓你捉螞蟻你就去捉?”
邱廣誠:“我這不是實在想念夢蝶,就想讓花枝告訴我夢蝶的近況。誰知花枝讓我做三件事,做好了她才會告訴我,唉……”
典韋瞭然:“花枝就是個熊孩子,你別跟她一般見識。”
邱廣誠:“對了,師弟你這些天跑哪去了?”
典韋略默:“我犯了大錯,被谷主責罰,關了禁閉,然後又被逐出寒香派,今天就要離開了,我過來是跟你告別的。”
邱廣誠愕然道:“你到底犯了什麼錯?”
典韋深深嘆了口氣:“一言難盡。不多說了,我走了,有緣再見吧。”
邱廣誠趕緊起身送行,問他以後打算幹什麼,要去哪裡落腳。
典韋含糊道:“走一步,看一步。”
不覺間,到了拱形門這裡。
“師兄回去吧,我走了。”
典韋拱拱手,灑然而去。
邱廣誠揮手目送,看著典韋遠去,雙眼含淚,情緒激動,口中大喊著:“師弟一路走好,以後常來看看我,我喜歡吃燒雞,喜歡喝高粱酒……”
典韋緩步而行。
來的時候,他是騎馬奔行,但那匹馬已經放生了,他的兵器八尺宣花板斧,則埋在了斜坡頂上那片老林之中。
“先去把兵器取出來。”
典韋爬上斜坡,回想一年前把八尺宣花板斧埋在了什麼地方,目光掃視間,遠遠看到一顆老白楊樹。
沒找錯位置的話,樹皮上應該有一個記號。
典韋走了過去,前腳才進入老林!
嗖!
一道寒光從背後驟然掃來!
典韋迅速身子一矮,向前一個翻滾,順勢轉過身來,就見到一個蒙面黑衣人手裡提著鐵劍,只有雙眼露在外面。
黑衣人見到典韋躲過他這一劍背刺,偷襲未果,眼睛裡閃過詫異。
典韋微微一眯眼,迅速閃到了一棵大樹後面。
黑衣人橫劍一掃,劍刃之上噴吐暗綠色光芒,隨即間大樹攔腰而斷,轟咔咔倒向一邊,露出的切口平整如鏡。
樹後的典韋也隨之暴露。
但典韋肩膀一晃,立刻躲到了旁邊那顆大樹後面。
黑衣人掠身追來,身法輕快。
周圍樹木多,地形有利,典韋一再躲閃,但黑衣人步步緊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