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猜,我是自幼就見慣了這種事。而且我出宮前,就有兄弟幾人一同商議了,這郡王不是諸侯,就是替二世皇帝看地的。御史過來,本意就是要看看我們乖不乖,還肯不肯聽二世皇帝的話,我只要表了忠心,自然會相安無事。”“另外,我實在是太瞭解蒙恬這號人了,他就像是個石頭,誰也改變不了他。他對先帝忠心耿耿,而我就是看準這一點,所以刻意請他看在先帝的面子上放我一馬,所以他才輕而易舉放了我。”
“如今我那兄長雖然坐擁天下,但是卻需要同氏兄弟為他鎮守邊疆,絕不會因為一件小事,就把我們給罷黜了的,只會對我們多加安撫。只是我們如今,實在是勢力微小,等到日後有了實力,才能與當今天子爭,否則期年之後,我這郡王的位置,定然是要換人的。關中那些人,都想著廢除郡國,天下都為郡縣。尤其是蒙恬,他就是一塊石頭,絕不會輕易改變他的心志。”
“我今日還可以讓他為了先帝放我一馬,以後可就難說了。”
這小廝見胡亥在這種大事上說的頭頭是道,不免好奇。
“這些都是誰教郡王的呀?”
“我幾個庶王兄教與我的。我那做皇帝的兄長,確實是有本事的人,早早就提了推恩令這回事,以至於我們這十幾個兄弟,哪一個不是對二世皇帝心懷畏懼,生怕有一天他不高興,忽的就下了這推恩令。只是眼下來看,時候還早呢,等我的兒子長大,還要十幾年的時間呢,且讓我等先逍遙個幾十年,到時候再應對。”
這跟著胡亥的人,本來就是江東反叛逆賊遣過來的細作,如今聽了這秘密,不免好奇,這究竟什麼是推恩令,於是又問了胡亥,得知了推恩令是什麼東西,這叫江童的小人,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來。
胡亥這才笑道:
“就知道你會是這副表情,若是別人做了皇帝,要廢除軍功爵制,推行郡國並行制,那秦國的那些武將一定早就造反了,可是二世皇帝卻不一樣。他可是實打實的能讓先帝信服的太子。”
江童聽了,自然對那位秦國皇帝充滿了好奇。可是現在這個時候,這小人未免有些投鼠忌器了,秦國的實力是如此強大,秦二世的名聲又是如此之好,他們這些江東的地主一旦造反一定就會像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於是這江童面對胡亥,神色越發謙微起來。
“郡王如此禮讚二世皇帝,可見二世實在是難得的君王,如今坐擁七國的天下,也實在是威風凜凜,只是不知小人什麼時候能有機會也見見這二世呢。”
胡亥不假思索道:
“難!我都難能回去一趟咸陽城,你自然更是不能。”
“這可未必,郡王乃泗水郡之主,可小人不是,若是郡王肯行行好,給我通關文書,小人定然可以到達咸陽城。”
胡亥聽了,卻把江童當個怪物一樣。
“你真要去見二世?”
“小人誠心相見一見二世,還望郡王給個機會。”
胡亥笑道:
“你要去見二世,倒也不算是異想天開,畢竟王室中的公子,能看的起你們這些小人的,也就只有他了。”
江重聽了,面上賠笑,嘴上卻忍不住道:
“難怪同為先帝之公子,最後卻是扶蘇公子繼承皇帝之位呢。”
胡亥聽了,頓時笑不出來,他也呆愣了一會兒。
“天色已晚,小人告退,郡王早些歇息吧。”
“好,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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