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胡言。國之大事,在祀在戎,祖宗之訓。既然為一國之主,就只需要做好這兩件事,如今陛下身在關中,手握百萬大軍,以此威懾六國舊貴族,這才能讓各地都相安無事,可是郡王卻連主持婚喪禮儀這種小事都辦不成,還想做什麼大事呢。而且這件事都做不好,未免太丟先帝和陛下的臉面了吧。”
胡亥聽了,自然窘迫。國之大事,在祀在戎,這是每個中原人都知道的事情,對一個國家來說,所謂的大事除了打仗就是禮儀了。他不需要指揮打仗,只需要做好維持禮儀這件事,可是現在他把這件事搞砸了。
胡亥臉上自然無光。
他這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了,隨後恭恭敬敬規規矩矩的對著蒙恬作揖,說道:
“都是我初來乍到,全然不知道怎麼做個好郡王。還請大柱國寬宏大量,饒了我這一次,日後胡亥一定不會再犯這些錯了。”
蒙恬見了,又道:
“可笑的是郡王丟了臉面,還渾然不知,今日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錯誤。”
胡亥見蒙恬如此不依不饒的,只好求情:
“大柱國在上,還請看在先帝的面子上,饒了我這一回吧。日後胡亥一定不會再犯了。”
蒙恬見他如此懇切,於是也就相信了他。
“郡王年紀本就是先帝諸多公子之中最輕的,只是陛下既然封了您為郡王,於情於理,也該讓您多加歷練,只是希望郡王凡事以大局為重,切莫兒戲啊!”
“蒙御史放心,若是別的人來了對胡亥說這些,胡亥未必肯聽,但是蒙御史您不一樣,您是先帝臨終之際最器重的臣子。所以我胡亥也一向敬重您,今日率眾宴請您,也是為了接待您,讓那些關外的地主們都開開眼,只是沒想到他們不懂察言觀色,還惹了您生氣,還請御史放心。日後胡亥一定會加倍努力。”
蒙恬聽了,只好把胡亥當個孩子似的哄著,問道:
“那郡王打算從何處著手呢。”
胡亥也算是聰明人,當然道:
“國之大事,在祀在戎,日後若是有人婚喪禮儀,我必定早早到場,也決不錯漏環節,讓來者都滿意,如此方不失我秦國王室的名聲。”
蒙恬聽了,這才呼了一口氣,連連道: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郡王若是能說到做到,不愁日後能得到眾人的擁護啊。”
“御史大可安心。”
胡亥心裡卻想著,我不好好做這些,卻也得眾貴族擁護,終究是你這老匹夫拿著雞毛當令箭,還自以為是教訓我。
徐有冰卻在這時候站出來主動道:
“郡王此番孤身一人身在這泗水郡,倒也是孤單的很,臣此番回去,必定會如實稟報郡中之事,到時候請陛下再增派一些秦吏過來。畢竟郡王乃我秦之公子,郡國雖然有國之名,可仍舊是秦國的國土。郡王切莫忘記這一點,若是能再悉心身體力行,作江東禮儀之表率,有陛下在關中威懾,郡王一定能讓這一方庶民都平安順遂。”
胡亥聽了,連連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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