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狀態,李長壽明顯氣候已成,木已成舟,他們再不知死活的往上硬頂,儼然,是真的自己找死了。
“千總爺,我家老爺他,他冤枉啊……”
“哇,千總爺,老爺冤枉啊……”
片晌,帶李長壽到了近前,盧家人終於是忍不住了,伴隨著盧副千總原配夫人開始吼了第一嗓子,一眾人終於是忍不住了,嗷嗷大哭起來。
李長壽並沒有第一時間做出反應,而是很冷漠的騎在馬上,等了差不多大半分鐘,盧家人都有些不安了,這才是慢條斯理的下馬來,來到盧副千總的婆娘面前道:
“老嫂子,節哀啊。發生這等事情,哎,某也很難受啊。不過,老嫂子且安心,盧副千總的身後事宜,某會盡力而為的。對了。”
說著,李長壽看向盧副千總婆娘旁邊,一大一小兩個男人,道:“老嫂子,這便是大武和小武吧?都是好漢子呀。這樣,將將出事的那鷂子村北面,那高家村的把總,正好在前線出了點事,怕是凶多吉少了。我前面已經跟毛將爺打了招呼,便讓大武先去幹幾天吧。”
“這,千總爺,這……”
李長壽此言一出,盧家人都懵了。
盧副千總的婆娘的本來還想說些什麼,他們的大兒子盧大武,已經是急急興奮的看向她,低呼道:“娘!”
這讓盧副千總婆娘到了嘴邊的話,止不住又咽了回去,只能任由眼淚不斷流淌。
“至於小武嘛!”
李長壽這時卻還沒完,又道:“老嫂子想來也知道,我在鐵山那邊還是有點關係的。若小武不嫌棄,便去毛將爺的府上,先當個親衛如何?”
此言一出,一直悶悶不樂的小武陡然也來了精神,他雖沒說話,手卻是用力拽向了他孃的衣襟。
儼然,對於跟李長壽差不多大的盧小武而言,去繁華的鐵山,可比在這鳥都不拉屎的千戶所鎮強太多了。
“千總爺……”
盧副千總的婆娘此時還能說什麼呢,只能是深深一禮,一邊任由眼淚流淌,一邊帶著哭腔哀聲道:“謝千總爺,謝千總爺啊……”
“哎,老嫂子,都是自家人,說這話就遠了哇。盧爺的後事,咱們還是得趕緊處置,讓人入土為安,在這裡擺著,也不是個事兒不是?”
李長壽對大武小武哥倆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把他們娘先扶起來再說。
時至此時,兩人都是得到了李長壽的大好處,又怎敢忤逆李長壽的意思?
根本就不用李長壽再多說,他們便是忙將這個可憐的女人扶起來,低低勸慰著,一邊又招呼人收拾擺開的這些陣仗。
看著局面已經進入到了正軌,李長壽也不由稍稍鬆了一口氣,剛要再‘勉勵’大武小武幾句,繼續夯實局面。
這邊,周副千總卻是陪著笑快步出來:“千總爺,鷂子村那邊如何了……”
此言一出,大武小武和盧副千總的婆娘都是被吸引了注意力,都是看向這邊。
李長壽看了周副千總一眼。
周副千總趕忙謙卑的微微躬了躬身,對李長壽表達尊敬。
但這卻並不是刻意,而是真的對李長壽尊敬。
因為剛才,他就在門口不遠,本來還想等到李長壽被盧家人刁難,過來救場呢。
卻不曾想,彈指間,李長壽便已經把盧家收拾的服服帖帖……
特別是其中那等手段,便是他周副千總,一時也沒有這等決斷那。
這一來,擺在李長壽麵前最大的幾塊絆腳石,已經是被踢開了一大塊,他周副千總該怎麼選,還用問麼?
李長壽此時自也明白周副千總‘抬轎子’的心思,便也刻意演一下,長嘆息一聲道:“此事,將爺也是震怒哇,要求咱們儘快平定此事!不過,老周你也不用慌,我已經查到一些線索了,咱們去裡面慢慢說!”
“是,千總爺您請!”
看著李長壽一行人很快進了官廳大院,盧家一幫人相視一眼,登時便是下了雨收攤的小販一般,急急收拾起他們的傢伙什來,沒片刻,便是沒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