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楚冬這身體,宗師之下基本上可以隨意殺,若是宗師或者陽魂一流,就得用些計謀了。
要知道他最開始的職業便是術士,最原始的術士就是不看修為,只看經驗與技巧的職業,只要把各種術練會,身體又承受的住透支,就能發揮出強大的實力,所以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低端術士靠的是知識與經驗,不靠修為,而楚冬現在最不缺的就是這兩樣東西。
在離開那條街道前,他只是隨意擺弄了一下那些屍體,那條街便成了一處亂人心智的困陣,追殺楚冬的那批人踏入街道沒多久便失了心智開始自相殘殺了起來。
而楚冬則是藉機闖入了李家,李狂不在,這家裡也沒幾個人能擋得了楚冬。
不過他並沒有立刻尋找地道,而是直接奔著廚房跑了過去,蒐羅了一圈只找到了幾塊他們早就預先處理好的肉塊,東西不多卻也沒法再拖沓。
而後他背起肉塊便衝進了李家中央大殿,那地道入口就在這裡。
要說這李家也確實奇怪,在昏暗的奴窟裡建起了一座這麼龐大的府邸,最核心的大殿怕是得有兩三千平大小,這一路上還有不少武者看守,好像是生怕別人不知道這裡有秘密一般。
門口守著兩名一品武者,被楚冬迷魂術亂了心智,一刀削首。
大殿內有些陰暗,因為這裡壓根沒有設定窗戶,長廊高十米左右,左右兩側擺著姿勢各異的石雕,每隔一米左右便會出現一座,栩栩如生就如同活人一般。
這些人的姿勢都非常詭異,有些是在跪在地上一臉絕望,有些則是面露怒容,擺出攻擊態勢,穿著也都是奴窟裡的標配,一件不能真正遮蔽身體的麻衣。
“看起來,都是奴窟的人,這應該不是真的石雕,為什麼要把人變成這樣?”
走廊在百米左右,在盡頭楚冬還看見了一座尚未徹底石化的人,那正是阿泉之前孩童的身體,他雙臂護住自己的頭顱,做出了一副捱打的姿勢。
李狂說他一直在殺奴窟之內命格特殊的人,所以楚冬第一時間便覺得這些人就是他所殺之人,可問題是他還說過,自己殺的都是孩童,楚冬是第一個成年人,這一路走來楚冬看了足足三十三個人,其中有二十七個成年人。
李狂沒必要說謊,那這裡又說不通了,阿泉的屍體為什麼會出現在這?
走廊盡頭是一扇石門,石門通體紫黑色,上邊刻滿了詭異的紋路,就算是楚冬也沒見過這種東西,剛一靠近就感覺一股陰氣撲面而來。
食指滑過雙眼,開眼術。
這具身體靈魂還不太行,沒法一眼便什麼都看破,只能藉助些手段。
結果這一睜眼,楚冬便連退是三步,這門上纏滿了猙獰的靈魂,它們下半身被困在石門裡,上半身不斷試圖抓住楚冬。
楚冬若有所思道:“纏魂...纏魂術還能對死物用嗎?這我倒是頭一次見,纏魂必須滿足親手殺死這個前提條件,石門怎麼才能算親手?”
纏魂術是個很特殊的術,門檻不大,是個人都能修煉,可上限卻非常高,左暉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想要纏魂就必須得讓那魂魄對所纏之人心生怨恨,怨恨才是驅動怨魂的根本。
這扇門上纏繞的怨魂數量與左暉無法相提並論,但好歹也有個近千人了,尋常人碰到這扇門,只會有一個結果,靈魂被徹底吞噬。
“到底是甚麼,能讓怨魂對一個死物的怨恨,超過殺害他們的兇手?”
鬼是很唯心的,理論上只要被殺,它就會認定一個兇手,人類的認知決定這一點的不可改變,哪怕是被偷襲,沒看到兇手,被殺之人也會在死亡的瞬間腦補出一切,強行推出一個兇手,而這個兇手就是怨鬼們存在下去的動力。
正是因為這個東西的不可更改,所以楚冬才會如此詫異,要麼是這些人從小便被特殊培養,在他們的認知裡,死物可以主動殺人,要麼是這門有問題。
“算了不想了,保命要緊,要是一般人還真就被這扇門給攔住了,可惜是遇見了我,正經修煉膩了,換了具身體倒是可以嚐嚐邪門的路子。”
其實在纏魂之術的基礎上,還有一門更邪門的禁術,名叫九神噬鬼,顧名思義,就是吃鬼。
如果纏鬼靠的是怨鬼的怨恨,那噬鬼便是強行吞噬各種厲鬼,纏鬼之術的副作用還有辦法壓制,可一旦走上了吃鬼的路,那便再無回頭路。
楚冬看了一眼自己血肉模糊的食指,實在有些心疼,這次便咬破了自己的中指,用鮮血在地上繪下噬鬼的輔助陣法,陣法詭異,單是畫下就讓楚冬大汗淋漓。
楚冬邁進陣法中央,直接把手按在了石門之上,那些厲鬼肉眼可見的被吞進了楚冬的身體,時不時還會有一兩個魂魄想要掙脫楚冬的束縛,看起來就像是魂魄離體一般。
幾分鐘後楚冬便把石門上的怨鬼全部壓進了身體,吃肯定是來不及的,只能當做儲備糧,現在最關鍵的還是要逃進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