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博站在府兵身前,他在等流寇入侵,卻沒想看到的是自己的兒子,他厲聲讓自己的府兵放下武器,這些連續戰鬥了十幾天,都快瘋了。
他往前走了兩步抓住了傅興義的手,久別重逢的喜悅還有一絲絕望。
“兒啊,你怎麼過來了!”
“爹,我和欣兒一直在這城裡尋你,但就是找不見你,活著,幸好你還活著!”
傅興義往這些府兵身後看了一眼,竟然看見不少手持各種奇怪武器的府民,有拿柴刀的,有拿菜刀的,甚至還有拿擀麵杖的。
他還在那些人中看到了自己那幾位失蹤的朋友。
“爹,他們是?
四山府的?”
傅博是留鬍子的,不過因為缺少打理現在已經都粘成一團了,上邊沾著的都是黑血,鎧甲上傷痕無數,可想而知這些天他經歷了。
傅博看起來也就三十多歲,但實際上他已經四十二歲了,因為是武者一品,身體狀態還很好。
傅博看了下那些慌張的府民嘆了口氣,“對,他們都是四山府的。
那日我們入城來救人,在午夜時分躲入他們的家中避開了黑潮,可當我們再出來的時候,整座城都變了,我們再也出不去了。
而且那些被我殺掉的流寇,每日午夜,都會復活再次入城殺戮。
興義你既然進入此界,就出把力,弟兄們已經沒多少力氣了,今晚多殺點,他麼要來了。”
傅博把目光看向了城門,那城門之外是一片黑霧,什麼也不看見。
楚冬之前就覺得身邊都是人,他沒有感覺錯,確實都是人,這一百多的府兵加上那些倖存者,少說七八百,楚冬就曾經和他們臉貼臉。
往周圍的房間看去,還有許多沒有戰鬥能力的婦孺,這鬼蜮裡的人比想象中的多。
這鬼蜮中的四山府,城牆之外被黑屋籠罩,他們無法離去,而且沒有任何食物可以吃,好在他們隨行的馬匹也在身邊。
他們餓了便用馬肉為食,渴了便吃下路邊的積雪,倒是也撐了過來。
傅興義還不明白他們在等什麼,但隨著午夜的到來,城門之外一陣馬蹄聲傳來,一夥流寇打扮的人從黑霧中衝出,這些人的眼睛是純黑色的。
見到流寇出現,這些府兵的殺性大發,就連傅博都親自上場開始殺戮,傅博一杆長槍用耍的非常好,但就是看起來有些奇怪。
他們的馬沒有了...
而這些流寇都是騎馬的,導致這些府兵戰鬥起來非常難受。
好在府兵的戰鬥力明顯是強於流寇的,雖然缺少了馬匹的幫助,還是把流寇殺的人仰馬翻,只是這城門口還在有流寇湧入,好像看不到頭。
而這些流寇被砍死後會化為黑氣消失,不會留下任何東西。
但流寇殺掉的府兵,卻是真的死了,這些人已經太累了,連戰十七天,甚至沒有得到過哪怕一天的完整的休息,吃的喝的也都是不乾淨的積雪和馬肉,早以沒有第一天時那麼神勇了。
可這些人不敢退啊,因為退了,這身後的普通人就只有被屠戮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