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宏宇連連點頭,他覺得站在秦月仁的立場上就應該這麼幹,而不是抓來他倆搞什麼合作,這樣選擇,最好的結果也不過是和克洛斯同歸於盡而已。
螻蟻尚且偷生,更何況有思維的活生生的人,求生欲會讓她做出儘可能摘出自己的,生存可能更大的選擇才對。
即使秦月仁如果這麼選擇,首先就要拿他倆開刀,以徹底挑起山城公安上下民警的怒火。
石羨玉同樣有此疑惑,便問:“那你為什麼沒這麼做?”
“原因很複雜。”秦月仁臉色莫名,複雜難言,說道:“一方面,我其實並沒有把握能借著渾水逃出生天;
另一方面,克洛斯在境外的勢力更加龐大可怕,而且以我的瞭解,他們肯定不會因為克洛斯落網或者被擊斃就瓦解了,頂多就是分裂成七七八八個山頭勢力,而且一個個都會想著逮住我來為克洛斯報仇,以此證明。
所以我也擔心出去後還沒過幾天安生日子就又落他們手裡,最終才出虎穴,又入狼窩。”
齊宏宇微微挑眉。
從秦月仁的語氣當中,還有前後兩個原因的話語多少,他能很明顯的判斷出後者才是她放棄隱於暗中,挑動克洛斯和警方的戰爭的的主要原因。
至於前者,不提也罷——絕大多數逃犯都知道自己最終能成功逃離法網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不也還總抱著僥倖的想法到處逃竄,渾渾噩噩的狼狽度日?
逃亡路上,把握不把握的根本不重要,就像溺水者一樣,再怎麼渺茫的希望也絕對會竭盡全力的去抓住的。
所以,克洛斯在境外的勢力竟讓她憂心至此麼?以至於她最後絕望到選擇了一條最理想也不過是和克洛斯同歸於盡的道路?克洛斯在外邊的勢力,究竟龐大恐怖到什麼程度了?秦月仁又對這個勢力瞭解多深?
難不成,有某一國是克洛斯的靠山?
那問題就大條了啊。
谷想到這種可能,齊宏宇臉色愈發沉重,感受到了極大的壓力,同時又憤慨不已。
這幫狗日的傢伙,一個個全部狼子野心,恨不得亡我種花家,在我所守護的大地上攪風攪雨,真tm的該死!
與此同時,秦月仁繼續開口,說:“還有一方面願意是,即使在我幹掉你們之後,山城警方再怎麼怒不可遏,即使搗毀克洛斯勢力已經是必然,但總得需要點時間,我擔心他隨時可能回過味來,報復性的在自己被剿滅之前,先滅了我全家滿門。
他和你們警察不一樣,他就是個窮兇極惡的暴君,他要殺人,不需要講什麼證據,只要一丁點兒懷疑就夠了,甚至懷疑都不需要有,完全能以莫須有的理由,殺我全家洩憤。”
齊宏宇和石羨玉瞭然了,這確實也是個難以忽視的原因,秦月仁顯然相當在乎自己家人,絕不願他們受自己的連累而被人殘忍殺害。
但轉念一想,秦月仁因為這個原因而選擇跟他們合作,是有把握在克洛斯回過味來之前,先把他給抓了?
想到這,齊宏宇心中不由泛起濃烈的期待。
而此時此刻,秦月仁抬頭看了他們兩人幾眼,臉色更是複雜莫名,半晌後才再次開口,說:“最後一個原因……我瞭解你們,你倆和那些尸位素餐的傢伙不一樣,都是好警察,所以,我下不了手。”
石羨玉雙眼微睜。
下不了手?這是認真的?還是僅僅只是為了給自己開脫,企圖以此爭取到哪怕一丁點兒的寬大處理?
他更傾向於後者,此前這娘們兒電他和齊宏宇的時候可是毫不手軟,毒暈他們的一氧化碳也是種太過危險、難以掌握的毒氣,這兩者都有可能直接要了他和齊宏宇的命。
現在才來說下不了手,簡直就是墳壩壩上撒花椒——麻(騙)鬼呢!
他一向不吝以最大的惡意,去揣測如眼前的秦月仁這樣的兇徒,哪怕她此刻看著柔柔弱弱、可憐巴巴的樣子,但這些年來死在她手裡的那些冤魂恐怕一隻手都數不過來了,他們早已連賣慘的機會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