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護?”宇智波止水欲言又止,口中反覆唸叨著一些意義不明的詞語,一時間也回答不上來。
而一旁的旗木朔茂已經陷入了回憶,時光似乎回溯到二十年前。那一天他因為同伴放棄了任務,導致直接從木葉白牙淪為讓村子受損嚴重的罪人。
那一天,天是陰沉的。
開始時,高層指責他。或許在他們眼裡,木葉白牙有價值,木葉白牙的同伴?沒有任何價值,為了同伴捨棄價值巨大的任務簡直就是愚蠢。
慢慢的,村名開始指責他,所有人似乎都忽略忍者也是人。眼裡只剩下了與自己相關的村子利益,那一刻他明白了。
忍者不是人,而是工具。
這種認知的落差,來得如此緩慢。他第一次發現,英雄做久了,慢慢脫離了忍者的身份。
原來忍者...在自己拼死守護的人眼中只是工具。
但是沒有關係,他還有同伴...那些同伴肯定會站在自己.....當他看見那些被自己救下的同伴向自己抱怨所承受的壓力時。
當他聽見來自同伴的指責時,他知道他心裡的世界塌了。
一個人的世界的崩塌從來都是無聲無息的,即使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內心已經一地狼藉。
當他閉上眼的那一刻,心已經化為了灰燼。他可以不畏死亡在刀尖起舞,但是沒有辦法面對信念的崩塌。
只是他除了是一名忍者,還是一名父親。為了不給兒子留下這崩潰的信念,他選擇了一個人解脫。
一個人信念越堅定,崩塌時越是一塌糊塗難以接受。旗木朔茂便是如此,他發現他根本無法回答這三個問題,至今仍是無法解脫。
宇智波止水同樣不好受,天生過於溫柔的性格註定了他在那樣混亂的世界只能遍體鱗傷的離去。
他總是對別人抱怨善意,相信人性本善,總願意將人往好處想。即使受傷,最先考慮的也不是自己。
甚至幻想著自己的犧牲能夠換來和平,哪怕是暫時的和平也是值得的。他就像一個被寄予無限期望,同時被無限索取的一個溫柔的天才。
可是這份善良換來了什麼呢?團藏想要殺死他奪取眼睛,宇智波一族為止水的死感到痛惜,因為這樣一來政變就要往後推後兩年了。
改變了什麼嗎?沒有,沒有任何改變。他的犧牲換來了團藏的一聲咒罵,換來了宇智波一族一聲惋惜。
而後,繼續密謀,繼續角力繼續廝殺。
宇智波止水捂住了頭,臉色痛苦的蹲在下來。那張溫柔似水的臉上第二次湧現了憤怒,第一次則是在宇智波的族人指責是鼬殺死了止水的時候。
望著眼神空洞的旗木朔茂與面色痛苦的宇智波止水,赤羽慎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
三人周圍不知何時竟是起了一層淡淡的灰霧,肉眼不仔細看根本察覺不出來這薄薄的死氣。
利用灰色大河中的死氣微粒,赤羽慎成功激起了旗木朔茂與宇智波止水死亡時的情緒。
再分別透過三個問題,既是轉移了他們的注意力也是引導情緒發散。果然兩人不出意外的陷入了迷茫與痛苦之中,難以自拔。
這就是他們各自的迷途,即使死後多年,仍然會意難平。赤羽慎再次提起,自然反應不小。
感覺時機差不多,赤羽慎咳嗽了一聲,將兩人的神志再次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