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真的?”
“這男的說得有鼻子有眼的,只怕兩人是真有點什麼吧?”
“哎喲,這樣說來,這喬小姐的人品,還真有點不敢恭維……”
“可不是嘛,勾引有未婚妻的男子,被揭穿了,又讓男的去頂缸,嘖嘖!”
……
“你們是不是傻?這男的一看就是在做戲!沒聽人家侯府的人說,這男子的未婚妻是翠紅軒的粗使丫頭嗎?”
“連名字都是假的,這未婚妻能是真的?”
“要我說啊,這些人多半是來找茬誣賴人的!”
……
眾說紛紜。
閔喬氏自然是不在意的。
她好整以暇的看著江俊言演完戲,這才繼續說道:“江俊言,江秀才,京城以東二十里,高山村人士。”
“少年天才,十二歲高中秀才,之後忘乎所以,學業停滯,導致屢試不第,至今連個舉人都沒考上。”
“日前來京城謀生,被人許以重金收買,今日前來宣平侯府門前演這出戏。”
江俊言不敢置信的看著閔喬氏,人已經沒了之前的淡定。
“你,你說得對,我是屢試不中的落魄秀才,可我對喬姑娘的心天地可鑑。”
嗯,還在嘴硬。
閔喬氏沒管他,轉眸看向王姓婦人,“王杏花,城西人,早年喪夫,家中婆母眼盲,幼子身患重病,急需一大筆錢治病……”
“剩下的,還需要我說下去?”
王姓婦人原先的尖刻和虛張聲勢,在這一瞬間盡數褪去,徒留下忐忑和不安。
“三個八竿子打不著的人,湊到一起,倒是給我演了一出好戲。”
閔喬氏笑了笑,意味不明的問道:“難得你們背後的人將你們一個一個蒐羅起來,編排出這麼一場大戲。”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根本就不是什麼小翠!我就是春丫,我就是俊言哥哥的未婚妻!喬遠遙就是勾引了我的俊言哥哥!”
小翠也和江俊言一樣,還在嘴硬。
只是,等他話音剛落,不知何時退到一旁的聞秀便帶著幾個人,從人群后面走了出來。
其中一個穿得花紅柳綠的中年女人,當先上前,一把揪住小翠的耳朵,聲音尖利的罵道:“好你個賤蹄子!請了半天假,說是幫倚眉買東西。結果人一出門就跟斷了線的風箏似的,跑沒影兒了!”
“沒想到啊沒想到,你膽子肥了啊!竟然跑帶人侯府門口鬧事來了?”
“回頭看我怎麼收拾你!”
說著,女人又狠狠地在小翠胳膊上擰了幾下,“哼,別忘了,你爹可是拿了我二十兩銀子,將你賣給我了的!”
“你要是敢跑,我回頭就去將你妹妹抓來樓裡抵債!”
“你模樣不行,只能當個粗使丫頭!”
“可你妹妹那模樣,嘖嘖……”
“你別動我妹妹!我不會跑的!”小翠又急又氣,又怒又怕。
如果不是為了賺銀子給自己贖身,給父親還賭債,她怎麼會來趟這趟渾水?
如今妓院老鴇都來了,她的身份也裝不下去了。
小翠心知事情無可挽回,轉身朝著閔喬氏和喬遠遙的方向跪下去,重重磕了個頭,乾脆道:“對不起,太夫人,我確實撒謊了。”
“我不叫春丫,也不是江俊言的未婚妻。”
“對不起,喬小姐。我都是為了銀子,才會跑來汙衊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