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對孟小云的印象也還不錯,想到謝相又是肱骨之臣,能輔佐睿王,差點就下了旨。
結果韓望真得知此事大鬧靈霄宮,總算把旨意攔了下來。
“謝雲深!”一身玄色錦袍的睿王幽怨地看了她一眼,“謝楓說···是你自己不願意嫁我?”
“昂!”
她虛張聲勢地答應了一句,卻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你還敢在母后面前彈什麼···思歸?!”韓望真想起來就覺得抓狂,自己簡直冤枉透了。
他抓著雲深的手放在自己臉上,顫抖著聲問道,“我···哪裡不好?”
嗨,這哪兒是好不好的問題?她···是一把琴啊!
雲深嘆了口氣,端正了一下姿態,認真地道,“我是異類。”
“我知道,你和別人不一樣。”韓望真依舊抓著她的手不放。
要怎麼解釋呢,這個問題?
“你不懂!”雲深抽回手,轉過身道,“上輩子···呸呸,也不是上輩子,反正就是有一世,我是把琴,而你是個人,懂嗎?”
這個秘密說出來,她覺得心裡暢快多了。
“我管你是什麼!”韓望真幽幽地望了一眼院門外,“那以明呢?你對他怎麼那麼好?”
“他···他是我主人啊!”雲深也瞥了一眼院門處,心裡著急。
戌時已到,劉昭應該還在二門處等著她。
“主人?”韓望真好像又受到了一萬點傷害,“他是···你主人?那我呢?”
“你?”雲深抬頭看了他一眼,狠下心道,“你就當我始亂終棄好了!”
商桐說過,做人就是要心狠手辣一點。
雲深說完,就丟下愣愣的睿王,頭也不回地跑出了院門。
此時明月剛剛升起來,照在謝府的青瓦白牆上,寧靜冰涼。
還是同樣的人間,只不過此時她有了眼睛鼻子,就感覺到了一些不可思議的東西。
那是一種紅塵濁氣。
雲深以前一直覺得,愛情是一種虛幻而影響修煉的東西,不值得提倡。
此刻捨棄,卻忽然有種心痛之感。
那種心痛也並非源於謝雲深的執念,而是來源於她自己,沒出息地動了凡心。